的票证复制品。它包括一张船票,一份地图和一本旅行指南。船票和普通的客船票无异,上面用英荷两国文字写着伯爵的头衔和名字。在那份地图上,从南安普敦到希腊之间的部分城市被画上小圈。据伯爵夫人回忆,这是伯爵出外旅行的习惯,给自己留下的足迹做个记号。可惜他当时还没来得及给他人生的最后一站-米克诺斯岛画上圈。洛斯菲尔德又翻了翻旅行指南,里面是关于停靠港岸的沿途风光和风土人情,看不出有任何的端倪。
洛斯菲尔德看着手上的票证暗自琢磨。乍一看这确实是一起不幸的意外,但是偏偏那几筐混有毒鱼的笸箩被挑选料理,近八百名乘客又凑巧被伯爵赶上毒鱼,而遇难者恰恰还只有他一个。一连串的巧合都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的几率究竟有多少?其实案发当年,包括洛斯菲尔德在内的多数人也认为这只是命运的巧合。然而接下来另两名贵族官员的先后客死,却让他开始重新怀疑这一系列事件的关联性。
两天后的傍晚,普雷斯顿宫
“我们带着一支海军小队来到距离弗里敦80公里的原住民营寨。在这片原始森林的腹地中,他们人为圈出一块地用木头栅栏围起,用木头支架搭起帐篷再用茅草覆盖起来。当我们走进营寨内,空气中弥漫着猎物的血腥味、营火的焦味和不知名的臭气。那些浑身赤-裸的男人女人们蹲着角落里,用警惕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他们的首领:阿巴德。他曾和我们签订过协约,保证他的族人不会把我们的同伴当晚餐,我们保证不会随意侵入他们的领地。然而今天,这个协约必须要改写了。”
艾伦停了下来,看看坐在壁炉前听得聚精会神的安德鲁,“第二章讲完了。”
安德鲁意犹未尽地追问道,“为什么协约要改写了?”
艾伦微笑着合上书,“这个要明天才能知道。不过我猜是因为法国人也在开拓非洲大陆,英国人迫于压力不得不加紧殖民开拓的脚步。”
安德鲁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站起身,“天不早了,我帮您铺床吧。”他说着走进里侧卧室,开始帮他整理床铺。艾伦将书放回书架,又去整理了一下客厅里的那些花。那些风信子开得正盛,不用走近就能隐约闻出空气中的暗香。
等安德鲁把床铺铺好,他又回到客厅里开始准备热水。因为每晚10点洛斯菲尔德都会准时来看望艾伦,和他喝杯茶聊上一会儿才离开,这已经成了他每天的习惯。安德鲁边准备热水边看看艾伦,他坐在窗边平静凝望着夜幕下的外界。
“艾伦,你说两个男人可能一直在一起吗?”安德鲁忽然开口道。
艾伦不禁回头看着安德鲁。看他的表情艾伦忽然明白了,他指的并不是洛斯菲尔德和自己的事。安德鲁脸上认真又有些不安的表情,让他仿佛能猜到他此刻心中的担心。他思考了片刻后才回答道,“如果两个人都心系彼此,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真的这么简单吗?”安德鲁的口气听来不太相信。
“这听起来容易,其实很难做到。”艾伦不想打击他,但更不想违心骗他,“对你来说简单的,对他也许就很难。”
安德鲁抿嘴琢磨着他的话,“那么您和公爵大人呢,你们不是早就心系彼此了吗?”
艾伦笑了笑,那笑容中更多的是无奈,“当你知道你的爱只会带给他不幸的时候,你就会陷入深深的矛盾和自我否定中。等不到别人来拆散,你自己不知不觉就开始向后退。”
“艾伦……”安德鲁担心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安德鲁的心顿时安下来,能安慰他的人终于来了。他急忙跑到门口开门,果然洛斯菲尔德站在门外。他礼貌地问候过后将他让进门,给二人做好了茶便识时务地离开了。
洛斯菲尔德看着小茶桌对面的艾伦,握住他的手关心道,“今天过得好吗?”
艾伦点点头关切地看着他,“我听安德鲁说了关于老公爵大人的事。那件案子没有结果吗?”
提起这件事,洛斯菲尔德眉间多了几分愁闷。他舒了口气摇摇头,“那天的车夫嫌疑最大,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那之后包括普雷斯顿宫在内,大多数贵族家庭都更换了一大批仆人。”
“是不是我的主人做的?”看得出他为这件事自责不已。
“有可能,当初父亲也说过要提防他对贵族成员下手。”洛斯菲尔德说着看看艾伦,“可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
“如果我能回去伦敦城里,也许能找出些线索。”艾伦提议道。
洛斯菲尔德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不能让他冒任何险,也不想提起贵族成员的死让他担心。他来到艾伦身旁坐下,搂着他的肩关切地看着他,“你的脸色还很不好。我希望你先好好休息一阵,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艾伦侧头看着他,目光中是无尽的爱意。洛斯菲尔德很想吻他,然而他心中背负的道德枷锁却让他不能逾越界限。这一切,又都被艾伦看在眼中。
“洛斯,闭上眼睛。”艾伦轻声道。
洛斯菲尔德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依言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艾伦的手捧起他的脸,他的唇轻轻覆上他的嘴,柔和地吮吻着他的唇。
“是我在吻你,洛斯。”他低声道,“你没有做任何违背原则的事。”
他的吻那么轻柔,他的话却那么沉重,让一阵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