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内应隐藏得很深,就在执法者背后的人当中,除非有证据,否则要将他找出来正法很难,里面的女人是个突破口,能找出来就等于拨掉一颗大毒瘤。”
季子木把钥匙放回怀里,回望着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会问吗?”堂冬开始口不择言,语气甚至有些冲,不过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好像前后不搭,所幸季子木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我没有问她。”
“没有?”堂冬额头三条黑线刷刷的掉了下来,有些无语,“难道你在里面那么久却什么都没有问,那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只是看着她而已。”季子木毫不羞愧的回道。
“……”
就在一片沉默的时候,季子木突然说道:“不过她都说出来了。”
“什么?”堂冬脑袋一时转不过来。
“我说,她心里藏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了。”季子木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内容也表达得更加详细。
堂冬眼睛瞪得大大的,竟然也开不了口了。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笑声从铁笼中传了出来,声音震耳欲聋,在地下牢里如同雷鸣,不过地下牢封闭性很强,声音传不到外面去。
笑声杂着太多的情绪,有怨恨,有愤怒,有渴望,有精明……不过都被掩藏在粗犷的外表下,只有那双眼睛透着浓浓的讥诮和讽刺。
“堂冬,你真是越老越没用了,十几年前的狠劲到现在却成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狗,连一个女人都奈何不了,竟然还要拜托一个奶娃来帮你审问,以前你还一直指责我的不是,现在的你他妈的比我还腐烂,抱大腿的滋味肯定不错吧!”
声音的主人非常不客气的把堂冬贬得一无事处。
听他的话,似乎两人在十几年前有过一段恩怨,不过那时季子木恐怕还没出生。
“不用管他,十几年前因为任务失败,为了推脱责任,把其余同行的人都杀害了,后来被执法者擒拿回来,他这一生只能被囚在这里直到终老,难听的话不知说过多少。”
堂冬显然很习惯了,不以为意的对季子木解释道。
“为什么他是关在铁笼里?”
地下牢有两人关押方式,一种是将犯人关在密闭的空间里,另一种则是精钢条铸成的大铁笼,和兽笼差不多,只不过是扩大化了几倍。
壮汉的脸上长满了胡须,十几年没刮,密密麻麻的几乎将他的脸挡去了一半,不过那双眼睛却没有因为被关押十几年而失去神采,依旧精光暴闪,狠戾嗜血。
可以想象得出,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是当时的执法者把他关进铁笼的,后来因为人多就一直关在里面。”
季子木走到铁笼前,神色不明地盯着他的脸瞧。
他倒也大方,完全不避讳季子木的打量,甚至仰起头,眼睛里一片精明飞快的掠过,看到季乎木是个长相漂亮的少年,脸上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
“小鬼,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那个女人可是连堂冬也奈何不了的人,不管对她用什么刑罚,她都闷不吭声,和老子当年有得一比,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她开口的。”
出乎意料的,堂冬本来以为季子木不会回答他的话。
毕竟一路过来,他几乎没听过他开口,大部分时候总是沉默不语,然而,他却回答了。
“她看我长得好看又顺眼,所以就告诉我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清爽,他人听在耳朵,总有一种理所当然,正是如此的感觉,好像事实的确如同他所说的一样。
四周出现一张张僵硬的脸,密密麻麻的黑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臭小鬼,你在耍本大爷吗?”壮汉反应过来后就怒了起来。
季子木摇摇头,“我没骗你,这是事实!”
“哼!”壮汉冷哼一声,“你当本大爷是三岁小孩子吗?这种拙劣的谎言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季子木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我长得不好看吗?”
“……这和好不好看并没有关系。”壮汉脸色一僵,视线停在少年的脸上,不可否认,少年长得的确是很好看,不过那根本是两码子事。
“那为什么她会愿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壮汉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季子木扯了下唇,“不知道可以去问她,让她告诉你不就知道了!”
这几句对话立刻让堂冬对季子木刮目相看,似乎比他想像中要有几分本事。
季子木再往前踏出一步,站在壮汉面前,距离刚刚好,即便壮汗发怒也触碰不到他,在这个距离站定后,他轻轻一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有没有问出来?”
满脸胡须就是有好处,壮汉虽然被季子木这句话惊到,但是却因为有胡须的遮挡,所以堂冬等人无法在他脸上捕捉到心虚的表情。
吃惊之色一闪,壮汉顿一下,朗声笑道:“我在这个地下牢足足被关了十七八年,每天过着东升西落的日子,早就无聊透顶,看你们一个个为了折磨犯人或者撬开他们的嘴巴而苦恼着,本大爷心情就爽得不得了,那个女的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能忍的,被堂冬用刑具折磨了三天也不吭一声,本大爷实在是好奇,她还能忍多少!”
壮汉说的话,堂冬早就知道。
十几年来,每次有犯人进来,或者他要审刑的时候,壮汉总会说一些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