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白老夫人点了点头,她心里想的却不仅是白小六的喜怒,而是镇北王秦之翦回来之后朝中乃至后宫中情况的变化,一抹精光在白老夫人的眼中闪现,“可问了具体什么时候到京城?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问了,娘娘却也不大确定,只说好像早已离开了关外往京城来了,可是关外里京城路途遥远,谁也算不准日子。”毕宁说着顿了一下,又赶紧道:“不过祖母放心,听说镇北王这回不是奉旨回京,是自己个儿请旨回来的,进京之前必定会在驿站稍歇,等京城来人去接才会进京,这一折腾怎么也要两日的样子,到时候咱们再准备也不迟。”
身为武将世家,白老夫人自然清楚武将回京的忌讳,笑着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便也不用着急了,你还是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六吧!”
“是!孙媳这便去!”毕宁欢喜的说道,转身便出了白老夫人的屋子,可是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毕宁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一进门直喘气,说不出话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一早上风风火火的,被狗撵着屁股了?”白老夫人已经习惯了毕宁的咋呼,玩笑的说道。
毕宁的脸色却是铁青的,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好了祖母,小六……小六他……”
“小六他怎么了,他不是在自己个儿的院子里吗,没找着人?”白老夫人看了毕宁一眼端起茶碗道。
“不是!小六不见了!”毕宁终于喘匀了气,一口气道:“小六不见了,连他的马也不见了!!!”
“什么!”白老夫人一声惊呼,手中的茶碗“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不用想她也知道白小六是到哪去了,脸色登时变的铁青,伸手指着门外道:“追!赶紧把人给我追回来!”说完,眼一花,直直往后倒去……
富源县地处中原地带,地属平州府管辖范围,远离京城千里之外,金鎏带着五百精兵和粮草日夜兼程,终于到达平州府范围。
到官道口来接金鎏的是平州府衙范仲伯范大人和他的师爷,范仲伯五十来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一脸严肃,师爷留着一把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子,一说话胡子先动一动,像是要吸引人的注意力一般,欢迎金鎏一行人来平州府的话全都是师爷代范仲伯说的。
金鎏和刘薄与范仲伯见了面,按规矩先让他看了皇帝钦颁的诏书,又随意寒暄了几句,把五百精兵安置在平州府城外,才随他一起进了平州府衙。
从城外一路到府衙,金鎏留心看过街上的景象,街面上依然繁华,并没有半点周围又瘟疫的紧迫模样,进了府衙,又见处所早已安排妥当,环境清幽雅致,可见是经过精心修饰过的,金鎏心中顿生疑虑,难不成富源县的瘟疫并不像奏折上说的那样严重,可既然是这样的话,不管是那位太医来医治瘟疫,若是治愈瘟疫,回去必得封赏,这样好的事情又怎么会落在她的头上?难不成眼前的平和景象只不过是平州府衙范仲伯造出来的假象?
可是不管怎么样,金鎏已经来了平州府,离传说中瘟疫泛滥的富源县并不远了,若是这一切都是假象,迟早也会露出破绽来的,所以她一点也不着急,就这样在平州府衙好吃好喝的住了两日,就在第二日要过去的时候,范仲伯让人传了话来,要在平州府最大的酒楼泰丰楼请金鎏和刘薄吃饭。
“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来治疗瘟疫的,又不是来郊游的,吃吃喝喝不说,还要去逛平州府的大街吗?”脾气火爆的方老大夫终于忍不住了,冲着来传话的衙役便厉声问道。
“你这老头子懂什么,朝廷办事哪里能像你想的那样简单,自然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你小小一个大夫,无官无爵,非要跟着来,现在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若是不满意就给我滚回去!”不用去富源县那危险的地方,刘薄是最高兴的了,见方老大夫咋咋呼呼的还要往那地方去,眼睛一瞪冲着他骂道。
方老大夫是火爆脾气,又觉得自己占了理,哪里能让刘薄这样羞辱自己,“噌”的站起来便要和刘薄理论,金鎏却伸手拦住了他。
“刘大人这是在说方老大夫,还好在说我啊!”金鎏懒懒的站了起来,扫了刘薄一眼说道,“刘大人别忘了,我可是皇上亲自认命来治瘟疫的,刘大人只不过是来保护我的,去不去赴范大人的宴方老大夫说的自然不算,可是你刘大人说的好像也不算吧!”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一路上刘薄和金鎏少有交流,虽然两看两相厌,却也没什么摩擦,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为了一个老头子顶撞自己,还是当着范仲伯派来的人的面,气的脖子一梗,说道。
“那是在京城,你是长辈我是小辈,可这是在平州府,我是钦差,你……”金鎏冷笑一声望着刘薄,“刘大人的职责,不会连自己都忘了吧!”
“你!”刘薄被金鎏堵的说不出话来。
来传话的衙役也是精明的人,见状忙拱手道:“既然话已经传到了,小的便不打搅几位了,这便回去给我家老爷回话。”
“有劳了!”金鎏横了刘薄一眼,笑着对衙役说道。
“既然这里由你说的算,那你想清楚去不去再告诉我吧!哼!”衙役一走,刘薄也扔下一句话,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什么东西!”刘薄一走,方老大夫指着门口对金鎏说道,“三小姐,这个宴请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