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正事了，源义衡微微扬眉，就见那个小混蛋向他淡淡的笑。

“不过是一群失去了敬畏之心的人，连平安京的见习y-in阳师都不如。”他的神情中有几分属于大y-in阳师的骄傲，源义衡看着看着，眼梢也带上了笑意。

“你打算怎么做？”

“万物有灵，万物有咒……他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源义衡大笑，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靠近这个是可怕敌人又是可靠盟友的小混蛋。

“那么……我就等几日之后你的捷报？”

“自然，光哥。”土御门伊月笑道，“这是我们又一次站在一起的时刻，只会得到一个结果。”

他们当然站在一起过，在遥远的、源义衡尚未执掌源氏的时期。群狼在暗中环伺，长老们和皇室的视线带着y-in晦的剧毒，他们企图用过去的腐朽颠覆两个天才将带来的新世纪，然而就如同源义衡所说的……

只是一群斑鸠而已。

第161章 九龙子（九）

土御门伊月准备搞事情，送下九妹之后没有停留太久, 意识重新回到贵船神社。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他看着从门缝中漏进来的一点天光, 淡淡的笑了。门外偶然有御门院家的y-in阳师来往，他想应该是忙着提取并输送灵力, 这么一想，这些人很适合那个咒，那个他从一名游僧身上学来的咒。

万物有灵, 万物有咒, 于是世间万物都是施咒者的耳目和媒介。他怀抱万物的媒介, 以恶念为薪柴，只要这么一点点火苗……

土御门伊月看着浮现于指尖的暗红冥蝶, 冥蝶身上带着他的咒, 如一朵暗色的火。忽而他一抖手, 冥蝶一分为百, 虚幻之躯穿过实体的监牢，向整座神社翩跹散去。

天暗了。

暮色时分, 照旧是寡淡的饭食送来。送饭的y-in阳师一出门就咳了几声, 不由得裹紧身上的外衣, 疑心自己不经意之间染上了风寒。他看不到的是，冥蝶翩然飞过他身边，放下了一角咒, 然后继续振翅高飞。y-in阳师身边聚拢着一些晦暗的絮状物，随着他的咳嗽, 还在不停涌出体外。

【这小火苗，引燃的是人心中的恶念，和曾经做过的恶事。】

昔年平安京，那名游僧眸光黝黑的说道。

【恶会变成絮，充塞于每一次的呼吸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世界干净了！此世即是净土！】

游僧的想法当然极端，他将恶的标准定得太低，所以当时大半平安京的人都生了病。大y-in阳师安倍晴明与贺茂家合作，带着当家贺茂保宪的黑虎，将游僧斩杀于逢魔之原。游僧垂死挣扎，咒落在大y-in阳师身上，居然飞出纯白无暇的雪。

游僧愣住了，继而大笑，此世竟真有此等光风霁月的人物。

他笑着自戕而亡，临死前，居然把那个咒交给了大y-in阳师，然后带着诡异的笑死去了。

【如果有一天，安倍晴明想让此世变成净土……】

【哈……哈哈哈……多么有趣！】

大y-in阳师并没有受到他挑拨，平安京已经是令人舒适的地方，恶念必然存在，这是人类天然的能力。大y-in阳师将那个术列为禁术，连贺茂家都没有给，因为实在太过危险。

现在土御门伊月使用的，就是改良之后的咒，恶的标准被定得较高，不过似乎就算这样，御门院家的y-in阳师也没有几个能逃过。

这能怪谁呢？恶事做尽，自有鬼神敲门。

咒如同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神社中弥漫着咳嗽、哀叹、恐惧之声。领头的y-in阳师焦头烂额，也没有时间来为难土御门伊月，向本家递交了援助申请之后回来，骇然的发现自己也开始咳嗽。他灵力较强，模糊能看到飘舞在空中的絮状物，黑色云絮层叠压在神社上空，令人喘息不能。

“媒介呢？媒介找到没有？！”他疾言厉色的问手下的y-in阳师，y-in阳师脸色惨白，勉强抑制住到了喉咙口的咳嗽。

“没、没有找到……”

“废物！”

领头的y-in阳师踹翻手下，急促的喘息着。他感到一些巨大的y-in翳向他袭来，压迫感和窒息感令他连退几步，茫然的坐倒在地上。

他会……死吗……

他看着自己的手，赫然发现指甲下也出现了大片的黑斑。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后染上的，发作却比别人要快？！这样下去先死的难道不是他吗？！

他绝望的向本家连连求援，终于，本家也有人染上了咒。

土御门伊月的目的达成了。

他收回所有外放的冥蝶，接下来是世间万灵的主场。媒介当然是找不到的，因为他的媒介是所有事物，大到一根横梁，小到一只蚱蜢，横铺的砖石，甚至随风而来的几片叶……触之即会中咒，触之即会被评判恶是否已达标准，这是一场冰冷而严苛的审判。

这就是——

少年仍旧端坐静室，锁链加身，他的眼帘却微微抬起，露出一双微蓝的黑眸。

大y-in阳师的咒术。

@

御门院晴明因为这个咒焦头烂额，以他的能力，居然也找不出媒介，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意识到暗中有一名造诣惊人的咒术师在跟他打擂台，因为什么呢？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种水平的咒术师，这种人才理应在他麾下才对。很快收到的信笺为他解答了疑惑，信笺由冥蝶衔来，这般桀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