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非上来,他首先笑了一下,又赞道:“是非法师果然是佛法精深。”
普通的恭维话,是非也不会当真。
他只是略微见礼了一下,藏阁天阁印已经在是非出风雨三千阵的时候就已经当场交还了。
现在他们坐在一起,大约不过是说说话,之后讨论一下是非要挑谁的问题。
唐时这货虽然不靠谱,不过却是是非唯一可以挑选的人。毕竟这一次,只来了是非一个人,与他交战的也只有唐时一个,除了唐时,他别无选择。
“风雨三千阵,不知道是非大师感觉如何?”
汤涯谈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是非想起那阵法之中诸多残酷事,却知道相由心生,真正厉害的幻境都是以人心而长。是非遇到过的事情太多,随意挖掘出一点来,对他自己来说似乎都是浩劫。
就像是当初在世外桃源境之中的寺庙一样。
他摇摇头,“阵法本身并无出彩之处,只布阵之人其心难测。”
汤涯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他看着是非,唇边的笑弧变得有些隐约。布置这风雨三千阵法的人正是汤涯,他不相信是非不知道这一点,如今将这句话说出来,是非又是个什么意思?
“不这样,哪里有什么意思?”汤涯最终还是轻描淡写准备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但是说了话,问是非之后有什么打算,想不想要知道浮阁那边的情况之类的,是非摇摇头,只说是顺其自然,之后便下去了。
他一个人,走到哪里都能栖身,也不觉得漂流有什么。
唐时这边,却是一进石室就被围观了。
一路上就已经碰到了不少人,都用一种很难言的目光看着他,回来了之后还要忍受众人的目光,唐时恨不能直接一笔将这些人的眼睛全都戳瞎了。
他站在门口,忽然将那手往门框上一摆,便做出一个青楼女子一样妩媚妖娆的表情,兰花指翘起来,向着屋里应雨、秦溪和成书三人抛了一个媚眼。
“爷们儿在看什么呢?奴家有这么美吗,嗯?”
应雨:噗——
秦溪:噗——
成书:噗——
噗尼玛啊,唐时直接翻了个白眼,恢复正常,走进来,就往那小方桌旁边坐,“最好是真的吐血,不然一会儿打得你们吐血。你说你们怎么这么没有兄弟有爱呢?我这个时候都输了好么?我是败军之将,我这么需要安慰啊!”
“那个……”应雨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来,打断了唐时那假模假样的一阵吐槽。
唐时冷冰冰斜着一眼扫过去,“说。”
尼玛——你这眼神分明是“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你说完了我好直接打死你”的意思啊!应雨简直擦了一把冷汗,但是思考了一下自己想要说的话,还是觉得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所以她勇敢地开口了,悲壮地开口了:“我觉得吧……师兄你刚刚说错了一点,我不是你兄弟,我是女的——”
“你是山,山也有性别吗?”唐时直接反问了一句,又站起来,走到了应雨的身边,按住了这姑娘瘦削的肩膀,阴森森道,“不男不女,不人不妖,这个时候还要来让我不痛快,你不挨打,谁挨打?”
——于是应雨真的挨打了。
唐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甚至他对女人比男人还无情,更何况应雨在他眼中,是座随时随地能够变得不男不女的山呢?山,这一种东西,是不存在性别的。
所以唐时绝对没有打女人。
应雨悲惨地抱着头哭起来,秦溪和成书再次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们感觉得出唐时心里不痛快,可是看他打变态的应雨,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应雨很不开心,她很不开心。
唐时不开心,打了应雨,所以应雨不开心;应雨不开心,也要去打人,让别人不开心,这样她才能开心。
悲愤过头的姑娘,直接将那袖子一撸,狠声道:“我出去了,输了就是输了,你个傻逼!”
她已经飞快地往外面跑,整个人的身形已经化作了一道电光,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奔到了门边!
唐时嘴角一抽,哈,这小姑娘竟然还学人家中下贫农奋起反抗闹革8命?做梦!手指一夹,便已经有一支蓝色的毛笔虚影出现,而后唐时直接往外面一甩,便已经准确地将应雨给定住了。
这姑娘怎么老是想不开呢?总是出来卖萌,不被打死,往哪儿去?
她山魂精魄还在唐时的太极丹青印里,她的位置唐时能够很准确地感知——只要唐时想。
所以这样准确地一笔钉住应雨,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血腥暴力的一幕,在这石室之中已经上演过不少次了。
秦溪成书二人很默契地扭过了头,他们的人生道路,真是有点坎坷呢,到底下辈子要怎么做人,才能避免遇到唐时这样的一朵奇葩呢?对着这样可爱的姑娘,还能用毛笔甩人家一脸……
看看,那姑娘被钉在门外走道的石壁上,鲜血横流,死不瞑目——呃,这样说可能严重了一点,事实上可能她还或者……
不过,事故现场实在太过惨烈,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了。
应雨,叉年叉月叉日叉时,丧命于插笔狂魔唐时之手,享年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岁。
默哀三分钟。
一,二,三!原地复活!
三分钟之后又是一座好山!
于是应雨站起来了,手一指唐时道:“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