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这对母子离开,洛子予站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来送孩子的,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全家都来送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要去上大学的那天,那天天很阴,家里是老早就说好不会送他的,洛子予一个人乘了四个多钟头的火车去学校报道,领东西,收拾床铺。
那天他还有点感冒,脑子昏昏沉沉的,所以细节都不太记得了,但被折腾得实在是太累了,学校发的大包重得压死人,他的每个同学都有家长送,都是爸爸扛着那一大袋东西,要是孩子自己扛的,也总有大人在后面帮衬着托掉一半重量,里面装的是被子脸盆水瓶之类,非常非常沉,他扛着扛着,恨不得把东西惯到地上就这么扔掉。
洛子予眼睛看着地面,很想扯起嘴角冷笑一下,突然有个人凑到他脸前:“喂,洛老师,宿舍怎么走啊?”
洛子予脖子往后一缩,像被河岸边恼人小孩扔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