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子觉点头道：“好。”

说罢，便走到古琴前，坐下。

司空淳走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卫子觉抬起手，将衣袖轻轻拂到手腕处，低着头，开始弹奏。

清幽的琴声响起。

司空淳的心也随着沉淀了下来。

卫子觉微垂着头，淡色薄唇轻轻抿着，鼻梁挺直，睫毛纤长，他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身上穿着一席纤尘不染的素衣，俊美无双的脸容在古琴的衬托下多了几分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仙气。

绝世美男子。

司空淳一时看得入了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五个字。虽然有些恶俗，但用来形容卫子觉来说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一阵风掠过，大树随之摇晃起来，无数落叶纷纷落下，有几片落在了古琴上。

卫子觉轻轻拂去那几篇落叶，动作中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

“这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司空淳笑着问。

“广陵散。”

“原来这就是广陵散啊，果真是名不虚传。”司空淳赞叹道，这名字他曾经听过无数次，但真正听到曲子还是第一次，虽然对古代音律一窍不通，但他真觉得这曲子非常好听，很有意境。

“既然你喜欢，那我再弹一曲高山流水吧。”卫子觉微笑着说，重新抚上琴。

“好啊。”司空淳兴奋道。

司空淳沉迷在卫子觉所奏的琴曲之中难以自拔，而吕陵则是一动不动的倚在门口，口中叼着一根青草，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白云，虽然那琴声是很优美，不过因为常年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他身上没有一点艺术细胞，听久了只觉得乏味。

第14章 诡药

14

悠悠的琴声中，大门突然被推开。

卫子觉按着琴弦的手指突然失了力道，琴弦砰的一声，断了。锐利的琴弦将在右手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和司空淳同时看向门口。

门口，三个太监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司空炎明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曹清，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太监年纪要年轻很多，其中一个手中提着一个药盒。

在看到司空淳时，曹清有片刻的惊讶，不过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三人跪下对司空淳行礼。

司空淳看着他们：“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曹清站起身，一脸卑谦的笑意，恭敬的答道：“这二殿下就不知道了，奴才们是来伺候卫大人喝药的。”

“喝药？”司空淳皱眉。

“正是。”

曹清的表情很坦然，但司空淳却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卫子觉在宫里的处境一直不太好，曹清作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怎么也没理由来伺候卫子觉喝药，司空淳突然想起上次来这里时也碰到过曹清，当时他身边的小太监似乎也提了一个同样的药盒。

曹清不再和司空淳说下去，给了身后提着药篮的小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立刻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打开摇篮，小心的端出乘着药水的碗，黑乎乎的药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司空淳光是闻着就觉得反胃。

曹清笑得十分客气的对卫子觉说：“那么，就请卫大人就喝药吧。”

卫子觉沉默接过药。

司空淳直觉这药有问题，本想开口阻止，但又担心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害了他，所以强自按耐住了，眼睁睁看着他毫不反抗的把那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给喝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曹清目不转睛的盯着卫子觉，嘴角渐渐上扬，看起来很温和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残戾和阴险。

司空淳内心一紧。

卫子觉喝完药，表情淡漠的把碗递回给那个小太监。

曹清整了整衣襟，道：“有劳卫大人了，既然卫大人有二殿下这个贵客在，那奴才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行完礼，曹清便领着两个太监离开了。

司空淳冷冷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然后看向卫子觉。

卫子觉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心情似乎也由晴转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司空淳从身上掏出手帕，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药汁，过于亲昵的动作让卫子觉和吕陵有些意外，不过什么也没说。

离开子觉居后，司空淳没有回昭淳宫，直接去了太医院。

他直接找到了郑太医，拿出手帕，递过去，问：“郑太医，你能不能帮查出这手帕上沾的是什么药？”

郑太医接过手帕，嗅了一下，皱眉问：“这药……二殿下是在哪里沾上的？”

“你别问这些，告诉我是什么药就行了。”

“如果我没闻错的话，这药里面有几味药是用来麻痹神经的。”

“麻痹神经？”司空淳眼神一冷。

“嗯。”郑太医点了点头。

“如果一直服用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司空淳强压下心里的怒意，还算平静的问道。

“长期服用的话会导致四肢疲软无力，气血虚弱，无法长时间行走和运动。”顿了顿，郑太医补充道：“如果药性在体内累积到了一定限度，服用的人就会终生瘫痪甚至变成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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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活死人，即植物人。

第15章 赏月大会（上）

15

走出太医院时，司空淳已经是汗透重衣。

外面，秋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天空蓝的宛如最上等的蓝宝石。

或许是历史悠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