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全是雾气,有些看不清山中的场景。
他顿了顿,尝试的往前靠近一步,却生生被止住了脚步。好像有一面镜子阻挡了他前进。孟沉伸手摸了摸,确实是有透明的东西,不过却并非镜子,那触感软软的,带着不可抗力的阻挡。
“怎么回事?”他问道。
“那是仙气,凡人一般到了这里就不不能再往里了。”
孟沉回头看向他:“那我该如何进去?”
“你要做好准备。”
说着,经黎就化作了一只鸟儿,却比往常的时候都大,后背足以躺下一人。它飞到孟沉的面前,将他带到背上。
“你抓紧我千万不要松开,我想办法带你进去。”
孟沉也不问究竟是何办法,很听话的紧紧抱住他,经黎发出了一声叫,然后在外面飞了几圈后便带着他进去。
初穿过那仙气屏障的时候,孟沉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感觉呼吸有些不畅罢了。可是就在鸟儿不停地往山上穿梭而去的时候,心脏仿佛被一斤巨石挤压,重的心慌。
他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闷着头闭上双眼静静地待在经黎身上。
想想随月,想想随月就不疼了。
于是他的眼里开始出现那个纯真羞涩的神君,他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他会亲吻他,会吃他的醋,那个妙人,早就占据了他的心。
孟沉从心里冒出一阵酸楚感,泄出苦涩的笑声。然而他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呼吸变得不畅,牙齿紧咬住不松开。
再往上飞的时候,孟沉再也忍受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抵住他的背部。
经黎觉察出来,飞的速度变慢起来,问道:“孟沉,孟沉!你还好吗?”
孟沉摇摇头,“……没事……啊!”
他又是一阵闷哼,头伸起来他紧紧抓着心脏处的衣襟,想要呕吐。经黎听到声音大惊,赶紧再树林里绕了一圈找到一块空地把孟沉放下,变成人形。
经黎急忙扑过去,看着浑身发热的孟沉急声道:“孟沉!”
“你怎么样,难不难受?!”
孟沉苍白着脸摇头:“不……”
孟沉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却因为已经没有了气力只能喘出断断续续的呼吸,经黎看着他这幅模样一阵心酸。
“孟沉……”经黎叫道。
孟沉无精打采:“别喊了,快带我进去,快点。”
“孟沉,呜呜,要不……你还是回去……”
“不行!”孟沉急促的打断。
然后又喘了一下,虚弱的说道:“我一定要见到他。”
“可是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经黎犹豫道。
“我要随月,我只要随月……就是,爬,爬着……我都要去找他……”
孟沉不停地念叨着去找随月,声音虚弱无力。他慌张的爬起来,却没有力气,有一歪身子倒了下去,经黎赶紧去扶住他,却被孟沉推开。
“我要去找他。”他迷迷糊糊的说。
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往前走,可他哪里有知道路,就乱抓一把的攀着一棵树,嘴里还喃喃着:“随月,随月……”
孟沉手脚无力,往前乱窜了一阵,就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上。他却不管,又缓缓爬起来,往前面走,每走一步就要停顿好一会儿。
经黎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酸的不行,但孟沉不让他近身,看着他虚弱得很,竟在他身后跟着他,还呜呜的哽咽起来。
“随月……”
孟沉声音都快要发不出来了,他浑身无力,汗水不停地从身上滴落在地。终于,在头脑中变得一片空白的时候,脚步好一阵颤,仰面跌在地上。
“孟沉!”
经黎大叫一声,刚准备过去就感觉山中气息猛地变化,他待在原地才发现仙气被人隐藏了起来。
愣神思索间,清风袭来,经黎的长发被刮开。经黎转头,就看见了随月披着一件雪白长袍自远处飞来。
经黎大喜:“山主?!”
随月直接落到孟沉的身边,看着他昏迷的脸庞,急促流着汗水的额头,心脏猛的一阵收缩,连忙把孟沉带到怀中,低头覆上那半张的唇。
等到孟沉嘴唇不再苍白,他才微微离开,眼睛有些湿润,围着他的腰,两人就忽然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都像是没有看见经黎一般。经黎也放下了心,但还是嘀咕道:“什么嘛,见色忘友的山主!”
虽是这样说着,但并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然后化作鸟儿离开。
随月住的地方在崇吾山北上处,有一大片的崇涐树,圆圆的叶子白色的花萼,红色的花朵上面有黑色的纹理。传说崇涐树的果子百年一生,吃着使人多子多孙。
大片的崇涐树隐隐约约围成了一个大圈形状,随月揽着他直接飞到最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冰绿色的石床,床的周围种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随月从一道空地中走过去,将孟沉轻柔的放在石床上。
他站在石床边上,俯下身静静看了许久,那张熟悉到深入心脏的面容,虽然隐约还可以看的见俊美,但大都是苍白无力。
眼里微微泛酸,他弯腰沿着孟沉的额头一一亲过,从上到下,游移到唇边时不再动,就这么以唇抵着唇,闭上眼,品尝着梦里人的味道。
谁知道他的苦呢?随月痴痴的想着,这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树林里,什么都不想去想,却还是忍不住念着孟沉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忍不住,根本都忍不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