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跳到最后只剩邢星和肖航戴着面具斗舞,虽然是相差无几的身高,戴着一样的面具,但我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肖航。
然后是取下面具,粉丝尖叫。
我只略微一扫,就认出了观众席上的熟面孔。
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尖叫。
他们根本没有全部重录,而是把肖航的舞蹈部分保留着,然后剪掉肖航露脸的部分,直接接上补录的那一期。
就算我不关注偶像组合,我也知道,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这段高难度的舞跳到和邢星难分上下,也是非常难的事。以的实力,根本没法重现,只有盗用肖航的。
这段精彩的舞蹈,那些掌声和尖叫,衷心的赞叹,这个舞台上的每一束灯光,所有的辉煌和惊叹,原本都是属于肖航的。
我不知道肖航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看到今天的节目。
我甚至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这个舞台。
但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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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见过关永平本人。
也没有见过关永平的助理。
倒是涂遥,戴着墨镜走在前面,轻而易举从接机的人里找到那个瘦瘦的女人,指给我看。
她年纪不小了,至少也四五十了,瘦得很,虽然上了年纪,仍然可以看得出年轻时五官清秀,穿一件风格很典雅的套装,旁边还带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双清澈眼睛,小鹿一样。
“这位是秦姨,”涂遥摘了墨镜给我介绍,朝那女孩子笑笑:“这是关导的女儿阿莹,她英文名叫ty。”
我只知道关永平私生活很低调,却不知道他低调地生了个这么小的女儿。
那女孩和涂遥关系很熟,轻车熟路地挽了涂遥手臂,说话声音字正腔圆,笑着问涂遥:“这就是你说的经纪人大叔吧……”
这画面很漂亮。
都是五官漂亮的人,又是最好的年纪,手挽手站在一起,皮肤白皙漂亮眼睛,简直是金童玉女一样。
那个姓秦的助理朝我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关导的助理秦染。”
“你好,我是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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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加长林肯车上,那女孩子拉着涂遥坐到我对面,说个不停,难得看见涂遥这么愿意搭理人,也陪着她说,我平时只看见他闹腾个不停,到了这女孩子面前却像个好哥哥一样,偏着头耐心听她说,那女孩子问他:“你怎么不跟聂叔一起过来……”
涂遥手指按住唇,“嘘”了一声。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来这边?”坐在我左手边的秦染忽然问我。
“不是第一次,前年音乐节的时候来过一次。”
那是我第一次来美国,满心以为这边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结果过来一看,干净得很,街道宽敞,窗明几净,最繁华的地段还有漂亮公园,在喷泉旁边真的看见人在唱歌,摆着吉他盒,一副与世无争样子。我站着听了听,齐楚催着要走,我只好扔了一把零钱就走了。
在这边呆了七天,还去看了某个歌手买下的庄园,苹果树,大片大片长满牧草的牧场,离开的时候我跟齐楚说我以后要住在这边,也买个庄园,养马,骑马在草原上跑一天,带着午饭在草原上吃,天黑了再回来。
当时齐楚看了我一眼,隔了半晌,说:“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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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永平住的是别墅。
车沿着林荫道开进去,停在喷泉边,穿过长长的回廊,直接进了庭院。
欧式的大庭院,精致的大理石四柱凉亭,顶上雕了许多小天使,秋天也有玫瑰花,大蓬大蓬地开着,树荫清凉,水池边上有小孩子在玩。
关永平坐在蔷薇架下喝下午茶。
他本人比报纸上显年轻,但毕竟也是七十岁的人了,鬓角全白了。有点富态,穿着随处可见的美国老头穿的舒适的衬衫,戴着茶色眼镜,身体好,没有拄拐杖,坐在椅子上,作势站了一站。
“到了?”这是问涂遥。
“快中午才到的。”关莹莹告状:“我们从早上就在机场等,谁知道这次要飞十多个小时,等了好久。”
如果我没记错,关永平似乎已经有个儿子,当初他拍梁祝的时候他儿子就成年了,现在估计孙子都生了几个了。
也就是关莹莹,跑过去跟他撒娇,抱怨说公园秋景很漂亮,她毕业舞会要是换到这时候开多好。
关永平一脸慈父模样,摸着她头发,听她念叨。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你们一路也辛苦了,让阿染带你们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们好好玩玩,别拘束,我生日还有两天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老人茶色眼镜后的目光洞明世事,简直看穿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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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染带我们去客房,关永平那句“别拘束”显然是说给我的,因为涂遥轻车熟路地问秦染:“我房间收拾好了?”
涂遥的卧室在楼下,我的在楼上。
他大概是太开心,走到他卧室,和秦染打声招呼:“秦姨,我去拆行李去了”就跑了进去,秦染一个人领我去客房。
秦染领我走到走廊倒数第二间,把钥匙交给我。
“这就是你的房间,行李已经放在里面了。房间里有冰箱,毛巾和睡衣都在衣柜,你想叫佣人的话可以按床边的铃,晚上要是想吃东西也可以下楼叫厨房做,三楼有书房,楼顶有游泳池。你左边的房间是阿梅的,右边的房间是蓝秋的。”
“凌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