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沈砚得意洋洋,并未理会旁边尴尬的萧独宝。
郑铎拈须笑道:“嗯,果然一表人才,此次皇榜上,本官可等着看你的名字!”
萧索讪讪谢过,和沈砚告辞一番,抱着篮子进了龙门。
此次恩科考三日,一日一科,试子们总共要作三篇文。判卷官将从每日作的文里各选三十篇,再由总考官带人从这九十篇文中,择出三十篇最优的文章。
其中若有同一人所作三篇同时录取的,皇上特旨赐为贡士。明年春闱会试可以免考,直接同试子一同参加殿试考进士。
但这样的名额只有三个,若有超过三人同时被录取三篇文章的,便由总考官带领众考官投票选出三人赐为贡士,余者都赐为举监生——即同举人身份的监生。
沈砚送进萧索,又同奉命看守贡院的秦欢攀谈半日,便打道回府。萧索则从龙门进去,经过层层搜检,进了狭□□仄的号房。
他日日温书,经史子集可谓烂熟于胸,虽然因为沈砚的周到照顾而产生了些心理压力,却也不算太紧张。但并非人人都如他一般,刚发下考卷没一会儿,考场中便生出一阵s_ao动。
萧索顺着木板缝隙向外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过于紧张的试子发了羊角风,口吐白沫十分骇人,被兵丁粗鲁地抬了出去。
他定定心神,提笔挥就一篇文章,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觉得甚是满意,便收起笔砚——以防打翻墨汁毁掉文章——拿出沈砚临行前给他的食盒准备吃午饭。
已是正午,外面骄阳似火。考场里试子们汗滴雨下,却只闻莎莎的纸张翻动之声。萧索轻手轻脚地打开盖子,见里面是几个圆形的油纸包。
方才搜检时,那搜检官还曾仔细翻过这油纸,生怕他在上面写了什么作弊的小字。萧索虽然光明磊落,面对搜检官板着的铁面,也不禁胆战心惊,因此并未细看油纸包里面是何物。
如今打开一看,原来是粢饭团裹的腊味。天气炎热,在此一待三日不许出去,大约也只有腊味才能勉强放得住而不腐坏。
萧索从前考试,带的都是硌牙的干粮,还从未如此j-i,ng细过。他倒了杯茶水,咬了一口饭团,想到平时粗枝大叶的沈砚竟能如此细致,不禁衔了几分笑意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