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稻穗堆在稻田边,日头一晒,尽是谷物清香。山原间响着农人耕作时镰刀沙沙的声音,还有坐在垄上的大闺女,一边忙着拾掇穗子,一边悠然地唱着农歌。
“太阳落山红花闪闪,四山红哟红花对牡丹,唱起情歌嘛一把红扇子,问情郎嘛绣球花儿圆。我拉着郎腰带,到底几时来。我今儿没得空啊,明儿要劈柴,我后儿天才到小妹家中来。”
这软洋洋的小调,羞答答的唱词,从农家女口中无心无意地荡出来,荡在天地之间,落在听者心坎儿。
“我今儿——没得空啊,明儿要劈柴,我后儿天——才到小妹家中来。”
楚晚宁没下地,抱着一缸热水靠在树下喝,听着这歌儿,一双眼睛追着远远的那个黑色的勤快身影,心意起伏,水从喉咙里淌落,似乎没有流到胃里,而是转而汩汩流到胸中,一阵热。
“靡靡之音。”水喝完了,他冷冷评了四个字。去把瓷缸还给村长。
村长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楚晚宁正有些暴躁,问道:“怎么了?”
“……仙君……不下地啊?”老村长倒是个耿直人,既然他问了,就颤巍巍的答,白胡子抖着,白眉毛皱在一处,“仙君……是来监工的啊?”
“……”
楚晚宁头一次觉得这么尴尬。
下地……
薛正雍不是跟他说,只消得在旁边看着墨燃卖力就好了吗?还真要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