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欠了他人情吧,为啥接下去的话反倒像是他欠了那小子人情呢?
“照顾他?”许云开疑惑地反问。
“嗯。”老人家威严地点头。
许云开对这件事持有高度疑惑的态度,并且对这个陌生的老人持有的疑惑远远大于了他一开始寻求离魂之术的解决之道的急迫。他迟疑地问道:“老人家……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秦爷爷?”客厅入口传来白桦惊讶的声音。
老人家转身:“你是……”
白桦恭恭敬敬地走上前鞠了一躬:“白家小儿子白桦谢秦爷爷十七年前救命大恩。”
☆、未完成的毕业设计
虽说那救过白桦一命的秦管家说让许云开照顾任莱许云开糊里糊涂地就没拒绝,但是十几岁的少年需要怎么照顾?许云开干脆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许云开躺在阳台的躺椅上,一条腿挂在扶手上一荡一荡的,他眯着眼懒洋洋地问:“小师弟啊,两岁那么点大你就记事了?牛啊。”
白桦拿着喷壶不紧不慢地浇花,惜字如金:“记忆力好。”
许云开继续懒洋洋地说:“小师弟啊,两岁那么点大都能把人记那么牢了?牛啊。”
白桦瞥了许云开一眼,再次惜字如金:“记忆力好。”
许云开掀开眼皮看了白桦一眼,又立马闭上,一条腿继续晃啊晃:“小师弟啊……”
白桦斜睨了许云开一眼,转身把喷壶放好,去洗了手才走过来,居高临下问:“说吧。”
许云开把腿放下来,笑嘻嘻地问:“说什么?”
“你这阴阳怪气问了三遍,总不会是因为无聊。”白桦俯下身来直视着许云开的眼,“就算你平常总爱干这无聊的事情,但今天……”
许云开摸摸鼻子。有时候他总觉得和白桦相处起来他更像是小了几岁的那个,他喜欢逗白桦玩,不过白桦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逗的人,这让他常常感觉到郁闷。其实他也没想揪住这件事情不放,但是了解了白桦之前经历的事情之后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他一直为之愧疚的“白桦因为他许云开而和冥界纠缠不清”的事实其实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许云开不满地看了白桦一眼,大有“害得小爷愧疚了那么久,你打算怎么办”的意味。
白桦本身就离许云开近,被他这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好像轻飘飘的羽毛从心脏扫过,他顺势跪了一条腿在躺椅上,轻轻抱住许云开,脸颊在许云开的脖子上蹭蹭,有些无奈道:“你这样,我怎么办呢?”
许云开甚为疑惑,他刚才什么也没说吧。
这日之后白桦又神秘消失了几天。许云开笑笑,神秘个鬼!哪次消失不是去干他们白家那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家族事业”,简直不能更好猜。
许云开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屏幕上错综复杂的代码让他头晕眼花。
过来串门的任莱大概是看出许云开临近暴躁边缘的危险性,于是在意思意思问了一句“干嘛呢”而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立马开门跑了。
许云开啪地盖起电脑,直奔t大计算机系而去。他一进校门,一个影子立马出现在他身侧,而这正是许云开暴躁的元凶——一个不眠不休赶毕业设计而猝死的仁兄,简称“过劳死”。
“哟,云开,今天那么早啊。”过劳死仁兄狗腿地凑上来给许云开揉肩。
“刘少宇,暂时,暂时闭嘴,我正在烦躁中。”许云开把刘少宇的爪子从肩上扒下来。
“哎哎哎,别这样嘛。我知道是我的事情让你烦,但我不是没有办法嘛。作为一只新鲜的小鬼我的段数没那么高,不然我就直接找人附身做了。”刘少宇委屈地缩缩手,随后嘿嘿地笑了笑,“要不直接让我附你身?”
许云开瞪他一眼:“得寸进尺。”
刘少宇讪讪地摸摸后脑勺:“知道了知道了,不管我怎么强调会善待你的身体你也不会借就是了,所以只好麻烦你啦。”
许云开一听还是自己的不是了?他回头一瞪刘少宇,自从知道了这家伙是怎么死了的之后许云开就对这个家伙这类型的保证置若罔闻。你想想,一个因为连续多日日日通宵打游戏最后不眠不休赶毕业设计而挂掉的人在善待身体这件事上还残余多少可信度?
虽然他也经常熬夜,但是没那么癫狂的好吧。
许云开找了一休息地,将笔电摆上桌:“你知道什么叫过劳死吗,少年?你这点制止力,加上你那混乱了整整二十多年的生活规律,不爆体而亡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刘天宇坐到桌子对面委屈道:“哪里有二十多年,人家十岁以前晚九点就睡了的。”
“你大爷。”许云开无力地骂了一句之后,开始根据刘天宇的指示接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不再跟他争论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
他不是没有接触过游戏开发的知识,但是也仅限于看懂的程度,现在让他重现这丫脑子里的构思和设计,并且要跟其原本的团队协作,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而且这丫的想法绝对非常人所能比拟,有时候许云开想如果这家伙死不成倒是个人才,可现在只是折磨他的鬼才。
“反正你的设计思路和更正计划都已经在你队友的手里了,让他们继续改进和实现不就行了吗?”许云开问。
“灵感的爆发是一瞬间的。”刘少宇撇撇嘴,“刚好我死掉的那一瞬间一个绝世好创意在我的脑海中迸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