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他不应该遇到。
这样的人,他不应该遇见。
范匀瑞无父无母,自小就与曾救助了他的邪绫殿尊主修炼魔道,他也誓死追随于他,此番忠心天地可鉴。
虽然姜舞哲对他也不错,如同亲朋好友,但范匀瑞到底还是觉得与之一起及不过这几日来的轻松顺意。
正当他还沉浸于留念之中,屋子外放传来阵阵细碎嘈杂的交谈声。
那声音清一色的皆为男子,范匀瑞一听就认出了那些人。
正是抓住他索要赏金的那一群土匪,而且这次起码有三十几名,个个手拿长剑,铁棍,狼牙木奉等武器,排场很是大。
“该死,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范匀瑞暗暗咒骂一声,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沿着墙角贴到门口面,侧耳倾听这群人的些言碎语。
“咳,我就不信了,这次那条狐狸还敢阻止我们。”
“老大,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可还没找到那家伙的啊,不会真被妖怪吃了吧?”
“屁话!老子才不信呢,一定是那该死的狐狸j-i,ng刻意包庇他,好去讨去赏金而已。”
“听说今日是妖王登基之日,果真不假,都走到这里了都没看见一只妖怪。”
走到一座座尖顶房子外,三十多人纷纷停下脚步,其中一人谄媚道:“老大你看,这应该就是那群妖怪的住所,那条狐狸j-i,ng一定住在这里,说不定还把那家伙也藏在里面!”
他想曲凌还没那个胆子敢把魔修光明正大的带去参加典礼,奇葩的是这匪首今日穿的还是一身青衣布衫,这使范匀瑞更加恼火了。
“给老子仔细的搜一遍!”
“是!”
三十余名壮汉分了开来,挨家挨户的踹门搜捕着。
范匀瑞摊开右手手掌,蓄力集中一阵,一团如火苗般大小的黑色雾气从掌心里冒出。
“不行,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这点法力根本不能硬碰硬。”
他一身的伤可不是区区这几十个流氓土匪所能造成的,而是在正魔大战中与之抗衡的段穹所伤。
他虽为魔修,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用暗器伤人这等可耻的行为。可他究竟没有想到,他不做,对方却做了。
偏偏对方还是九霄山四尊之一的段穹,他一个魔修说段穹用暗器伤他,除了修魔道的,还有谁敢信?
一想起段穹他就勃然色变,万目睚眦。
与其交手之前,此人就对他,对姜舞哲,对整个魔道嗤之以鼻,原本这其实没什么,毕竟人人皆是如此。
但他所说的话太过恶毒,咒骂中参杂着污蔑、嘲讽,什么污言秽语几乎都能从那张嘴里道出来。
交手时,y-in险毒辣的狠招又咄咄逼人。中途,一位道行尚浅的魔修为范匀瑞挡了一招后,段穹当着范匀瑞的面口蜜腹剑道:“这位仁兄当真是忠诚啊。”接着将其捅了十几刀,给活活痛死。
那是比魔修还要邪恶万倍的正道之人,那抹青色的身影,范匀瑞永生都不会忘记,势必将他千刀万剐。
“老大,现在就只剩下这三间屋子了。”
这道声音言犹在耳,范匀瑞猛然回过神,呼吸都凝滞在这瞬间。
土匪头子将狼牙木奉抗在肩上,咂嘴道:“还废什么话,快他妈的给老子搜!”
“是!”
其他两道房门皆被踹开后,自己所在的之处门也跟着被一剑劈开,范匀瑞硬着头皮动用全身法术甩出了一团漆黑雾气,将闯进来的人打趴在地后再奋力跃上窗栏,破窗而逃。
“妈的,他果然在这!快点给我追!”土匪头子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只见到这个背影就认出了他,“谁抓住他,回来后重重有赏!”
然后他手底下的人就跟打了j-i血一样朝范匀瑞追赶而去。
范匀瑞方才到底是用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再是强行勉强自己跑了这么一段距离,已在体力不支,虚脱之下,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
额上冷汗瞬间脸部轮廓流淌而下,滴落在这片土地上。
土匪头领见范匀瑞已耗尽气力,跪地不起,冲他讥讽道:“跑啊,继续跑,你小子不是很会跑吗?”他蹲在范匀瑞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后向上抬起,让他与自己对视,“要不是那只死狐狸捣乱,你现在早他妈的翘辫子了。”
范匀瑞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们趁人之危,就凭你们这些杂碎,能奈得了我何?”
“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喂我的亲姑爷啊~”土匪首领先吸了口气再是放声大笑,话中带刺道,“你当你现在还是邪绫殿的什么护法大人呢?在老子看来,你现在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践踏的屁虫,连杂碎都不如!”
他话一说完,端住范匀瑞下巴的那只手猛力甩开,像是嫌晦气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来道:“肮脏的废物,带走带走!”
人群中走出四名人高马大的彪形壮汉,纷纷按住范匀瑞的四肢,将他抬了起来。
其实根本用不着四个人,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制住现在的范匀瑞。虽说魔修的势力基本已被瓦解如残渣,但范匀瑞毕竟曾是邪绫殿的护法,还是不可麻痹大意。
“该死的……放开我!”
范匀瑞身体悬空,奋然使力,可奈何手脚被牢牢箍住,他自己还有伤势在身,压根挣脱不开来。
“呵,消停会儿吧姑爷。”
他反抗了许久,那四名壮汉根本不甚在意,准备动身带着他沿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