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你练这邪门功夫,你道他的居心是什么?”
游孟哲傻乎乎问道:“哈?是什么?”
赵飞鸿:“……”
“总之不可再练。”赵飞鸿道:“现在中原武林都在通缉你,玉衡山上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自江州至京城,十八州全张贴了重金缉拿你的布告,江湖传言,谁与你双修,武功便一日千里……”
游孟哲狂喜道:“真的?!”
游孟哲是真心高兴,这么一来,大家不就对他趋之若鹜,游孟哲只要坐在家里等人上门双修,不定顺便还能挑肥拣瘦……这门路一开,客似云来啊!
赵飞鸿蹙眉看着游孟哲,游孟哲只得按下心内喜悦之情,心里砰砰跳,这功夫千万不能让赵飞鸿给弄没了。
游孟哲也饿了,比之魔教青华殿内锦衣玉食,江州城花锦楼中珍馐佳肴,赵飞鸿的粗茶淡饭仿佛别有一番滋味,匆匆扒了两大碗饭,那鱼煎得金黄美味,吃了还想再吃,筷子却被赵飞鸿一敲,登时虎口酸麻,无法落箸,只得作罢,心想这人真小气,菜也不让人吃个够的。
赵飞鸿道:“你在魔教中长大,学不到半分君子风范,全是一群藏头露尾,心思龌龊的小人,如今既寻到你了,须得在此刻苦练武读书,重新做人……”
游孟哲道:“世间岂有君子而以小人之心度人?”
赵飞鸿:“……”
游孟哲又以筷子小心指了指桌上的菜,说:“君子远庖厨……”
赵飞鸿半晌竟是无言反驳,许久后道:“油嘴滑舌。”
游孟哲还在磨磨蹭蹭地吃菜,意犹未尽地拆那个鱼头,赵飞鸿却已将残羹收了,游孟哲只得百无聊赖,起身在宅子里乱逛。
赵飞鸿在井边洗碗,这个时候冲出去一定会被抓住。
游孟哲打算等他放松警惕后再行逃跑大计,遂照着赵飞鸿所言,先去看书。
赵飞鸿家境贫寒,书房内倒是满满的几大架藏书,《扬州志》,《虞太祖传》,《中原武林侠义纪事》,《成祖韬略》,西川武林要略,棍谱,内息功法,历史,戏说,话本,居然还有东夷族的诗词,数百年前的笛谱,《竹园词话》,《江州剑侠》,线装书俱是前朝风雅之士所撰。
游孟哲将油灯放到书桌上,抬头端详壁上的画,画上是个女人。
女子富贵雍容满脸发光,穿着武服,眉心一点朱砂,眼睛贼大——仕女图,游孟哲在玉衡山自己老爹的书房也看到过,多半是同个人:他的娘,俞晴。
看来他娘生前和这武林盟主还挺熟。
游孟哲随手翻了本书,赵飞鸿还在院外忙碌,不知在做甚,入夜后四周安静下来,唯有些许初冬的微风习习,院外的竹林沙沙作响,声韵细密。
游孟哲挠了挠脖子,数天里又落水又跑路的,一身汗浸得发痒,脖颈处简直能搓下泥丸来,真想找个地方洗澡。
赵飞鸿在外头道:“洗澡水给你烧好了。”
“啊。”游孟哲心想这人真是讲究,到角房里去,一大桶洗澡水冒着热气,游孟哲整个人浸进去,登时身心舒畅。
赵飞鸿推门进来,把游孟哲的衣服拿出去,游孟哲道:“那我穿什么?”
赵飞鸿不答,片刻后又拿了套单衣里裤进来,说:“你先穿着我的,大了些,明日你的衣服就干了。”
武林盟主居然伺候他洗澡,还帮他洗衣服。游孟哲完全不敢相信这人是与游孤天同级,十余年来分庭抗礼的中原武林正道之首。
夜里听见水声,赵飞鸿另烧了热水自己洗澡,洗完后趿着木屐进房里来,在游孟哲房内摆上个火盆驱寒,回房去睡觉。
游孟哲有许多天没睡得这么安稳过了,先前不是胡乱睡客栈就是睡乌篷船里,竟是一觉无梦到天明,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衣服已晾干,整整齐齐叠在房里,先前又跑路又打架,破了些边角,全给他补好了。游孟哲去穿上,寻不见自己包袱,料想被赵飞鸿收走,只得出房去。
赵飞鸿打着赤膊,一身肌肉瘦削匀称,在前院习练棍法,扫,点,劈,挑,一道劲风激起满地枯叶,蝴蝶般四下旋飞,游孟哲虽不懂招式,却也觉这棍法漂亮至极。
赵飞鸿收棍,说:“你父教了你何招,演练几式来看看。”
游孟哲道:“我不会。”
赵飞鸿道:“魔教少主,什么功法也不会?”
游孟哲道:“真的不会。”说着想起儿时玩伴王大牛打的拳脚,糊弄比划了几招,看得赵飞鸿一脸惨不忍睹。
“吃饭罢。”赵飞鸿道:“你爹只把你当做一个练功的器具,可怜事到临头……”
游孟哲刹那就火了,叫嚷道:“喂!你别在背后说我爹,有本事当面说去。”
赵飞鸿面带不悦,却不与他争执,随口道:“罢了。”
吃过早饭,赵飞鸿道:“现去把柴劈了。”
游孟哲心想终于使唤我做事了,这厮武功高强,不劈也不成,只得乖乖去拿了个柴,取来斧头,在前院帮赵飞鸿劈柴。
一个时辰后。
游孟哲:“还有多少,不想劈了。”
赵飞鸿道:“不劈不成,你运劲的势头是错的。须得运腰力劈砍。”
游孟哲满头大汗,提着斧头喘气,赵飞鸿说:“我传你一套口诀,只有四句,听好了。”
“上不过膊,中不过肘,下三路手,以脚消脚。”
游孟哲大约能懂,这是招式遵守的姿势,照着赵飞鸿所言调整动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