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贴在偏殿的大门上,没多久,殿门便自行开启,但没等轻什抬腿往里走,一排尖锐的利器已是扑面而来。
——靠!
轻什嘴角抽动,身子却是毫不犹豫地微微一晃,将这突然袭来却杀机全无的暗器逐一躲开。
暗器的主人也没有试图追击,一击不中便将这些尖锐细小的利物全部摄回殿内,紧接着,沈沉舟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倒是反应快。”
“废话,这要是反应慢了还不得被你扎成满脸麻子!”轻什冷哼一声,迈步走进偏殿,并随手关上了殿门。
殿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只是一间占地堪比整座长老殿的巨大演武场,地表亦是一层沙砾,连些草木都没有种植。
“不过是一些银针,哪有那么严重。”沈沉舟笑着将袭击轻什的“暗器”停在自己身前,果然是一排闪亮银针。
“你又悟到什么了?”轻什挑眉问道。
“算不上领悟,只是想尝试一下。”沈沉舟一边摆弄着面前的银针一边答道,“毕竟我并无木系灵根,那套桃木剑只能当作权宜之计,迟早得用其他材料取而代之。”
“普通的银太软,并不适合成剑,你不如试试秘银。”轻什道,“只是,你也不要求变求得太极端了,剑有形,变而不离其宗,剑有刃,方可游刃有余。正因为如此,剑修之道最忌讳的便是忘了本心——你可善,可恶,可张扬,可婉约,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不是你自己。”
沈沉舟沉默起来,盯着身前的一枚枚银针,若有所思。
轻什也不作声地等着沈沉舟自行体会,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等会儿再想吧,我来可不是给你指点迷津来了!你那忠仆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干活,给我个准信成不?”
“他每月月初的时候会到山下坊市与我见面,所以,就算他来了便不走了,也要等上几日。”沈沉舟答道。
“月初啊。”轻什摸了摸下巴,“说起来,这人应该是个会做生意的吧?”
“家里的老掌柜了。”沈沉舟挑眉道。
“对了,你姓沈。”轻什翘起嘴角。
“是呢,我姓沈。”沈沉舟点了点头。
两人互望一眼,很快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来问这个吧?”沈沉舟率先收起笑容,正色道。
“嗯,想让你去跑个腿帮我打听点事。”轻什点点头,“一个是玩物堂的事,以前那里的东西大多是余望做的,只有少部分是你们第一峰弟子的杰作。现如今余望虽然不管了,可我上旬去坊市的时候,却没见店里有什么变化。你有空就去帮我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了新的货源。”
“一个,还有?”沈沉舟问道。
“查下于伟现在的住处,还有他和陆思远那位孙小姐处得怎样,是不是真如余望说的那样亲密,最好能再打听下他到底是怎么拜在陆思远座下的,是那位孙小姐牵的线还是另有其人。”轻什继续道,“韩长老最近盯我盯得紧,我出门不方便,只能拜托你了。”
“盯你盯得紧?这是什么意思?”沈沉舟立刻挑眉。
“还不是前阵子查苏方和西门郝闹的。”轻什冷哼。
“……你说话是不是非得留下半截?”沈沉舟磨牙道。
轻什撇了撇嘴,看了看左右,附在沈沉舟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我不止听到西门郝让苏方暗算你的事,我还听到苏方和他的另一位奸夫……嗯哼了。”
轻什抬手比划了一个交媾的手势。
沈沉舟甩了轻什一记白眼,但马上又心下一动,讶异地问道,“他那奸夫,不会和于伟有关系吧。”
“陆思远。”轻什轻声道,“还有陆思远的大徒弟何迅,三人行。”
沈沉舟立刻瞪大了眼睛,“真假?!”
“我吃饱了撑的编这种事唬你?”轻什冷哼,将陆思远的劣迹简单说了一遍,紧接着又叮嘱道,“此事,出我口,入你耳,莫再让第三人知晓了,尤其是余望!”
“当然。”沈沉舟马上就想清了其中关节,点头道,“这要是让余望知道,肯定得跑过去逼于伟断绝师徒关系。”
“不仅不能让他知道,而且还要让他压根不想知道。”轻什道,“我刚给余望送去个新伴儿,目前相处的还不错,估计短时间内他是不会有心情去想于伟了。”
沈沉舟不由冒出一头黑线,“你把谁给送去了?”
“江哲,和你一样是入殿弟子,又瘦又矮的那个。”轻什一脸坏笑地说道,“天赋也不好,一百多岁了才刚筑基,还常被其他弟子欺负,比于伟更招人疼。”
沈沉舟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就胡闹吧。”
“一个没人疼的,一个想疼人的,多好的一对!”轻什夸张地感叹道,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善事一般。
“好你个头!”沈沉舟忍无可忍地给了轻什一记响头。
“嗛,和你这种未经人事的雏儿说不明白。”轻什轻蔑地转过头去。
“貌似某人比我还‘小’呢!”沈沉舟一语双关地冷笑。
“你也不过就是个傻大黑粗的银样蜡枪头。”轻什立刻毫不留情地予以反击。
“靠!”沈沉舟恼了,翻手招出那排银针,朝着轻什就射了过去。
轻什闪身避过,沈沉舟不依不饶地追击起来。轻什也不还手,一边躲闪一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