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住心中的疑惑，被方然紧迫的目光盯得全身发毛，自然而然地吞吞吐吐解释着，“如果，如果我说他只是一个我在路边认识的叔叔，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不相信啊？”

“一个在路边认识毫无关系的人会在你受伤的时候紧张到满头大汗，然后亲自送你去医院为你奔波四五个小时不休息么？”方然直接了当，声音有点锲而不舍。

羽末楞了一下，仿佛他和王梓贤之间的关系被当成每个秘密说破了，他有点心慌不自在，还是违心地在说谎中作了退步，“他说，我很像他在外的儿子，所以他很疼我，也希望我可以当他是我的爸爸！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嘛！”，回顾这段时间来说的谎话，比一辈子说的还要多，不知道这是善意美丽的谎言，还是在别人心里中下伤痛的种子！

“我只是关心你一下而已啦，谁叫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方然似乎随着羽末的解释就得心安了，恢复了之前的大大咧咧，拽着发呆的的羽末往宿舍跑去，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羽末松了口气。

“你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啊，说变就变，真拿你没办法！”羽末满头黑线。

“还不是为了你。”方然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什么为了谁啊？”羽末听不清楚。

“没什么啊，走快点啦！怎么慢！”暖心的呵斥。

一路上羽末知道了王梓贤对自己的好，心里又多了几分对他的眷恋，而对方然这位好朋友却多了几分，敏感。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王梓贤隔三差五而会来学校看羽末，关心他的脚伤，了解他的学习和生活，而他却无一例外地受到方然莫名其妙的冷漠和抵触。至于他是羽末的同学，王梓贤也没怎么放心上，他和羽末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对于羽末的称呼，他还是以前的“羽末小子”，而羽末对他的称呼却不再是“叔叔”，还是亲昵的“老爸”，王梓贤偶尔在星期六，日会带羽末去他家玩，只是遗憾的是，羽末小子在现在也没能兑现当初在王梓贤老爸面让前要他尝尝自己的厨艺而夸下的海口！

日子过得很快，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学校还是像往年一样放五天假，而羽末却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打算。

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晚上就开始放假了呢。

羽末望着窗外正赶着回家的人潮，想起了自己即将要一个人在学校度过五天的处境，不免觉得有点伤感。

“羽末，你确定真的不回家么，也真的还是不要去我家啊，要不是我妈叮嘱我一定要回家，我就可以留下来陪你了！”方然停下了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

羽末很了解方然妈妈何其疼惜方然，自然不会奢望他会留下来陪自己，很明显的强颜欢笑，“你快回家啊，省得你在这里吵死人，我难得安静一下啊！”

“羽末，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可是我想对你说的是有些事情是不可以那么固执的，你自己想清楚吧！”方然丢下怎么一句话就加入了校园内浩浩荡荡的回家大军的行列中去，只剩下落寞的羽末留在没落的宿舍。

羽末忽然想起还有两个老爸呢，就掏出了手机给两个老爸都发了信息，“爸，新年快乐！”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还是在羽末的期待中响起，羽末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王老爸”，他摁下了接听键，“喂，羽末小子，新年快乐，难得还记得起老爸啊，哈哈，学校放假了吧，怎么，元旦回家不？”

“我回家啊，一个人在学校里过呢！”羽末应道。

“那就对了，我也是一个人，来老爸这里吧，我带你去旅游！”

“真的吗，太好了，不用一个人了！”

……

他们两个来了兴致，聊了足足半个小时，知道羽末的手机快没电了，他们才在恋恋不舍的告别声下挂掉电话。

当羽末刚挂下电话的时候，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看了一下手机显示，接听来电，“爸，我元旦不回家了！”

“嗯，你不用回来了，我可能去你学校看你，到时候我……”。通话中断。

羽末手机没电了！

☆、沉沦

电话那头的男人无助放下放在耳边的手机，试探性地望了手机屏幕，仿佛自己在给自己希望，还是在给自己的尊严找个台阶，他还是如常地以为羽末挂断了手机，心情也如被生生断掉的通话一样忽然给什么扯得很乱，很空洞，有一种深深地失落。

男人坐下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微弱的烟火照亮他深沉的脸，额头上的皱纹此刻却是走到了一起，只有淡淡几抹，这张英武的脸隐隐约约有些羽末的影子，应该说羽末有他的影子。他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和半边脸，好像是被烟熏得不耐烦的样子，他深情地望着空气说了一句话，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羽末，你还在恨爸爸么，爸爸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啊！为了你，我丢了他，我丢了我自己，丢了我只想好好卑微一辈子无人知晓的爱情！”

在空气中相互缠绕的白色烟雾就像一张回忆织的网，把他紧紧地束缚着，不能动弹，那些不请自来的过往让他重新掉回时间的沉沦。

他很清楚得记得李灏凡离去那天他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仿佛那天晚上的雨现在就在他的心里下着，狂暴不能停息，在他眼里转为无言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哭了，在回忆里哭了。

“林熠文，我不要离开你，求求你，离开你我会死的！”李灏凡跪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