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皇上在牢中亲自审讯孔博远。
孔博远死不承认,最后发现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他弄死,转而攀咬上何家,“皇上明鉴,罪臣是被何家胁迫的,罪臣都是逼不得已啊!”
“是么?”皇上坐在一旁,一边吩咐狱卒给孔博远上刑,一边问孔博远,“何家怎么胁迫你的,说来听听。”
孔博远思路一转,很快想到那次跟何家的谈话。
“何家他们威胁罪臣,说,如果罪臣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要杀了罪臣的家人,罪臣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啊皇上!”
“是吗?”皇上一点都不惊讶,随口还搭了一句话,“何家派谁跟你接洽的?”
“何家二子,何贺。”孔博远听皇上开始询问,一颗心放下一半,何贺与他的确私下有所接触,虽然事实跟他所说的,不太一样,不过怀疑这种东西,只要扎了根,随便来点儿风,就能茁壮成长,一个他,换一个何家,这笔买卖不亏。
更何况,他已经放了暗号,只要熬过这三天,芪国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应他。
“呵,”皇上冷笑一声,吩咐狱卒,“换个更厉害的,朕瞧着,不吃点儿苦头,他是不肯说实话的。”
“是。”狱卒应下,换了更大块的烙铁。
冒着火星的铁块烧的通红,烙铁一端几乎接近透明,碰到孔博远,“滋啦”“滋啦”作响,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弥漫在牢里,“啊!”孔博远叫声惨烈,皇上嫌恶的皱了皱鼻子,示意狱卒继续。
“皇上,罪臣说的都是真的啊,皇上,”孔博远嚎的声嘶力竭,“皇上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啊,皇上!”
快去查吧,快去查吧,只要你查了,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何家,何家一定会被拖下水。
孔博远嚎的声泪俱下。
“皇上啊,您要相信臣啊,看在臣勤勤恳恳这么多年的份上,信臣一次啊皇上!”
皇上站起身来,踢开抱着他大腿哀嚎的孔博远。
“你知道给朕资料的是谁吗?”
孔博远咯噔一下,一直以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可能要坏菜。
皇上强压怒火,盯着孔博远说道:“今天早上给朕资料的人,是何贺。”
孔博远脸色惨白,不停摇头:“不,不可能。”
何家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何家前脚刚说了要一起拉下皇长孙,不会这么快就反水。
何贺。
对了,何贺!
孔博远发出西斯底里的笑声,手指在地上无规律的划动。
鲜血落在地上,很快凝固成血渍,暗红色的纹路,在肮脏的地牢里,隐蔽而又醒目。
“现在,你还觉得,朕会相信你胡扯的鬼话吗?”皇上踹了孔博远一脚,孔博远面色惨白,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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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捂着钱包和肚子的作者小声说,我不应该一下买三只口红的。
☆、屋顶
何贺因着检举孔博远的事情,连升两级,从五品的官服,一下子变成了正四品,在京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京里的官员,惯来是隔着皇上越近,越吃香,何贺这种成天介跟在皇上身后的,虽说只有正四品,可在文武百官眼里,足以抵得上一个从二品的侍郎。
嗯,地地道道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这种东西,古往今来都特别容易招一种人。
谢无渊懒洋洋的坐在屋顶,指着底下一溜烟穿红戴绿的老婆子,熙熙攘攘的,挤了一院子,好不热闹,比院子里养了一群鸡鸭还要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