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齐琼一开始就把弢君归为探子,他也没有办法找出证据。要不是弢君自己承认,他也无法断定。
齐琼展开折扇:“我所说回去后再给我结果自然是回去后再说,你再观察一日吧。”
“是。”
说是观察一日,可是回去便要歇下,来日一早便要坐上马车回去,沐引坐在车厢前欲哭无泪,除了吃饭时他能看到弢君,剩下的时间弢君都是窝在车厢里,能观察什么?他看着马蹄踏下后扬起的灰尘,仔细听着车厢里的动静,可是,车厢里毫无动静。
沐引:“……”
车厢里,齐琼仍然在看书,弢君缩在一角抱着自己的琴一言不发。齐琼以前也是晕的,只是后来习惯了就不会晕了。他第一次坐马车走那么远是十四岁那一年,他爹突然脱下官服寄回长安退职,到他们现在居住的那个茶庄重c,ao旧业,林婉姝也就是他娘带着他坐了一夜的马车赶到山庄,他吐得几近昏厥。从此,他有事没事就坐着马车去一些远的地方,现在倒也不晕了。只是,他都会避开夜晚,不想在夜晚坐马车赶路,因为一到晚上,人的各种情绪就会奔涌而上,十四岁那一晚的记忆会无比清晰地浮现上来。他讨厌那个时候的感觉,那种从云端忽然降落进入深渊的感觉。
他到了一杯水递过去,弢君抬眸接了,小口小口喝着。
“以后多去几个地方,你也就不会晕了。”
弢君勉强一笑:“小时我与妹妹从远处来到长安,那时我记得我是不晕的。”
“那便怪我了。”齐琼叹气,“可是我的长相太过丑陋,令人作呕?”
“……”弢君忍不住笑开,“公子说笑了,公子气宇轩昂,相貌自是不凡。”
齐琼拿起桌上的酒壶笑道:“可要与我一饮?”
“不了。”弢君想到上次出丑,不敢再碰,忙拒绝了,怕齐琼不肯放,接着道:“公子寻找九霄环佩多时,可我听闻九霄环佩在洛阳,公子可找过了?”
齐琼自饮自酌:“找过了,无果。”
弢君不再多言,沉默。车厢里又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内容有些幼稚,e
后面就好了,应该。。。。
接下来是愉快的弢隐小剧场:
瘦骨:“请问今天一起骑马感觉如何?”
齐琼:“弢君很安静,感觉不错。”
弢君:“还是师父骑得比较好。”
齐琼:“风箐辰?他会骑马?”
弢君:“是啊,师父以前会带我出宫,教我骑马,带我游玩。”
齐琼:“那我以后也带你去骑马,带你去玩。”
弢君:“你出去除了找九霄环佩还会什么?我才不与你一起出去玩。”
齐琼:“。。。。。。。”
瘦骨:“好了,我和你去吧。”
齐琼(嫌弃):“不要你,你又不会奏琴。”
瘦骨(微笑);“你信不信我下一章就把你写死?”
齐琼:“死的是我的r_ou_体,我的灵魂永生!”
瘦骨:“。。。你们回去吧,今天的小剧场就到这里。”
齐琼:“可是。。。”
弢君(打断齐琼说话):“我们回去吧,他现在受了内伤,需要休息。”
第10章 第十章
到达山庄下的悬香茶铺已是黑夜,给山庄传了消息,几人在这里歇息一夜才又上山。
第二天一早,齐琼又带着弢君坐上马车,这次沐引赶马,弢君说什么也不肯坐进车厢,与沐引一同坐在车厢外,看着朝暾之下的美景。山路虽然已经宽阔,可仍是曲折,车行缓慢。行至半路,齐琼掀开车帘,看着弢君欣喜的看着路边的景色,便也出来坐在车厢之前,又嫌三人太挤,把沐引赶进去了。沐引哪里敢进去公子的车厢,却也不敢违抗命令,于是战战兢兢地进去,仿佛这车是水晶做的,动也不敢动。
齐琼与弢君倒是在外面舒心得很,也不交谈,就看着路边的景色。晨露未消的绿叶,还有不知名的、竟然在九月里还会开着的小野花,齐琼从来没注意过这些。弢君靠着身后的木柱,嘴角含笑。
这一路甚是喜悦。
可是回到山庄就没有那么喜悦了。齐琼爹娘早知他今日回来,早早等候在厅堂。齐琼一回来就被传唤到此。齐渊与林婉姝从来不会轻易找他,此次怕是出事了。可是他想想最近他也没干什么事儿啊?莫非是他在长安涉险,有人传到山庄,惹他们心疼了,故此他们才叫他来好好告诫一番。
可事实证明,他所想非实。他到厅堂拜了父母,刚坐下,齐渊便开口:“你何时迎娶琴倚?”
彼时齐琼正车马劳顿,口渴喝着一杯茶,想象中的关切没有来临,齐渊又提到这个他最不愿提及的话题,一口茶含在口中,欲喷之时与注重礼节的娘亲对视一眼,强行忍住了吐回杯内。他已是极力控制住,再忍不下咽下去。
林婉姝嫌弃道:“你看你成天什么样子?不是出去玩闹就是访寻名琴,那等名琴岂是你说找就能找到。自小我如何教你的?一点将门虎子的模样都没有!”
齐渊点点头:“也该成亲了,让琴倚管着点儿,我们也可心安。”
林婉姝继续道:“此次你出去竟去了长安,还以身涉险,越来越胡闹,我和你父亲在家徒增担忧。我和你爹商量着,先把你和琴倚的婚期定了,上请皇上,也好有个人名正言顺地管管你。”
齐渊点点头:“反正你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