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回其灵识。”苏若说，“否则我也是不放心你带他出来的。”

苏绝不由惊愕，这个男人究竟不动声色地安排了多少东西？

是从他下山开始的吗？因为是雪山，苏若一开始便知道他身具燎世白炎，所以让他去灼华洞，所以他见到了赤，苏若知道他是杀手，特意加多了庚金之精的份量，使赤炼出了一长一短两把剑，自己才会剑不离身，无意间保护赤的安全？

不，不对！肯定不止这些！肯定不止从那时才开始，难道他在捡到赤时就已经预知了今日了吗？

“另外，有地心青莲子护体，也许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幻觉所迷惑了。”苏若顿了顿，又说。

“幻觉？”

苏若点头：“你曾经被幻觉一类的能力攻击过很多次，甚至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你骗我！”苏绝握紧了拳，声音却微微颤抖。

“这类能力篡改了你的记忆。”苏若看着他，“你应该很容易被主观意识所影响，有时候对未知事物产生严重危机感，在有些时候又矛盾的容易轻信别人。”

“是什么人攻击了我？”苏绝沉默了一会问。

苏若戳了戳脸颊：“你在之前的世界被人囚禁过，那些人研究能力却不够专业，认为能力是血统产生的，所以也许是为了研究燎世白炎，他们对你进行了记忆篡改，在其期间在你身上进行了基因实验。”男人歪歪头，“总计不下千次，不过大部分的影响都在你之前的身体上，灵魂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等你到达使玉境，就可以通过灵器‘安定’来修复灵魂上的伤害。”

“……”苏绝低着头，苏若说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印象，但他知道这是真的。

心情复杂了半响，苏绝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难受之下是对苏若的恐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个男人却一清二楚，而且如此淡然，仿佛他本就应该知道所有的一切。

这让苏绝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世间所有生灵的命运生死都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看穿一切，洞彻一切，如同长剑撕裂空间，所有的虚假被斩断，世界的一切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他面前。

苏绝深深地望着苏若：

这个男人，决不可为敌！！

那一刻苏绝下定了日后加入天道的决心，虽然他并未与天狼接触过，但是他已经无法对苏若起任何对抗之心了。

有些不甘，但是……无力抗争。

苏若大概连自己会决定加入天道都预料到了吧，苏绝自嘲地想。

“团子。”苏若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

苏绝警惕地抬头。

“我饿了。”

“……”

杀手的内心不知为何泛起淡淡的忧伤，沉默地转身向厨房走去。

很久以后，苏绝偶然回忆起，总会苦笑。

苏若之所以能看穿一切的真实，大概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最虚假的存在吧。

所谓……世界的无情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赫咺

另一边。

“堂弟来的真快呀。”

碣石是著名的避暑圣地，属于当朝二王辽王领下，当朝辽王膝下双子三女，兄弟两人早已成年，乃同父同母的双生子，地位不相上下，世子未立，鹿死谁手还很有看头。

意外的是双生子的感情很好，住同一个宅院，请同一个先生，甚至传言玩同一个女人。

平常更是同进同出，好不亲密。

赫连或月此次来碣石便是两兄弟亲自接待，说真的，赫连或月的身份在王室内部是公开的，他也已习惯于他人的不齿，所以在受到双生子热情迎接时，就算是赫连或月也有些诧异，愈加警惕。

开口的是双生子中的兄长林赫，弟弟林咺站在他身边，对赫连或月露出善意的微笑。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当真人如其名。

“林月见过堂兄。”赫连或月恭敬一礼，却被林赫止住：“堂弟既来碣石，就是我们的贵客，无需多礼。”

贵客？赫连或月挑眉，素闻这兄弟君子风范，但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是，堂兄。”因为林月的身份特殊性，所以他理应是天真而温顺的，所以赫连或月貌似天真而被感染地笑了，刻意靠近了两人一些，两兄弟也似毫无所觉一般，亲热地拉着赫连或月入城。

无事殷勤，必有图谋！赫连或月一瞬间得到结论，可是“林月”这个人，又能给这两人带来什么好处呢？

莫非“林月”……还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价值？

赫连或月浅笑着紧跟林赫林咺，一路上说说笑笑，转眼间便来到一处近海而风光别致的大宅。

“堂弟想必不会拒绝与我们两兄弟同住吧。”林赫笑道。

“这不妥当吧！”赫连或月脸上露出些许拘谨和仿佛想隐藏却没有隐藏好的期待。

“哪里不妥？我和大哥同堂弟一见如故，就住在一起好了。”林咺握住赫连或月的手，故作生气，“莫非是你嫌弃我们？”

“林月不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声调不由的扬高，尾调上翘。

鬼才信你们对一个毫无地位可言的禁脔一见如故，但是，林赫林咺，真得很好奇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赫连或月收了收袖子，那里面藏了一朵暗青色莲花。

碣石临海，相传史上第一位皇帝曾在此求仙，又有一代枭雄在此留下“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之句，故来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