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承认了。
“父神!”拉斐尔急得声音都变了,“塞坦尼尔殿下这几天身体不适,可能有些思路不清,请您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塞坦尼尔轻轻叹了口气:“拉斐尔,不要说了。”看了神一眼,低下头去说:“我确实对魔王……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东西掠过,整个圣殿都震动起来。外面传来什么东西沉重地摔到地上的声音,一直飘扬在圣殿周围的撒拉弗的歌声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惶的扑翅声。
在场的天使全部煞白了脸,除了几位大天使外,都吓得跪下来,满脸惊惧地看向御座。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一时间万籁俱寂,仿佛这一片空间都不存在了一样。良久,路西斐尔开口说:“父神……”
神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回去禁闭思过,等候对你的处罚。”
“是。”塞坦尼尔答应着站起来,穿过在神威下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炽天使们,走向圣殿的大门。
在这一片比天地初开时的死寂还要难捱的沉静中,他听到路西斐尔在背后焦急地说:“父神!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请您一定要查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的光辉
弗林特宫被圣殿护卫们看守起来。所有的管事、侍从和下人们被聚集在宴会厅,塞坦尼尔一个人呆在卧室里。
神的决定来得很快。傍晚时候尤利尔来了,宣布对塞坦尼尔的处罚:斩去四翼,降为第二阶谋天使,流放到第一重天。
塞坦尼尔有点意外,呆了一会才轻声说:“只是这样?”
“是的。哼,叛国加上不洁,你犯了这么重的罪,父神都没有处死你,你应该感谢父神的恩典。”尤利尔嘴角带着冷笑,仔细地打量他,希望在他脸上看到痛苦、慌乱或是畏惧,可是一无所获。塞坦尼尔很平静地站着,收敛了刚才的惊讶,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没什么波动。他已经换下了朝会时的大礼服,穿着一件轻薄的长袍,柔滑地衣料贴在优美的身形上。洁白的六翼在身后收拢,羽翎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辉,美得就像清晨的阳光。
可惜这样的美丽就要被毁掉了,尤利尔心里有些兔死狐悲的惋惜,但更多的是报复之后的快感。
“是的。我很感激。”塞坦尼尔垂下眼,低声说出这一句。在圣殿中承认爱上了魔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父神的震怒。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父神会当场毁掉自己。可是没有,父神把怒火发泄到了圣殿之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原动天的空间崩塌了大半。现在父神又降下了这样一个绝不算轻却又手下留情的惩罚,这样的回护让塞坦尼尔更觉得难受,为自己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而愧疚。
“这样也好。我想比起直接处死你,让你这么屈辱地活下去,可能会让你更难受。”根据天国法典,流放的罪人不再拥有任何人身权利,所有的一切完全由当地领主支配,并终生不得离开该领主的领地范围,境遇甚至比奴隶还不如。想到塞坦尼尔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国副君沦落到那种可以任人欺凌的地步,尤利尔就有掩饰不住的快意。
塞坦尼尔抬眼看他,“尤利尔,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
尤利尔冷哼一声,“在你指使人阴谋杀害亚纳尔时,难道就没想到过会有报应的吗?”
塞坦尼尔看了他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轻轻笑了一下:“原来你和亚纳尔并不只是……”他停了一会,然后说:“那很多事你都应该知道。如果按正常的审判程序,他连死后的荣耀都不会有。”
“这么说我还该感激你?别说废话了!”尤利尔脸上闪过忿恨之色,“你希望在这里行刑吗?”
塞坦尼尔的眼神往四周游移一下。这间宽大的卧室四角由金色的柱子支撑,墙上挂着壁画和各种饰物,雪白的帐幔从房顶垂下,随着轻风摇摆,窗外是郁郁葱葱的花园,这间卧室的布置其实和圣殿中的寝殿非常相似。
他收回目光说:“这个应该由你……”这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小腹处传来,塞坦尼尔第一次感觉到他体内的那团能量开始活动。
本来一直对它毫无所觉,在这关键的时候它却动了,轻轻地游动碰撞着,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塞坦尼尔它的存在。
如果失去了炽天使的阶位,不再是纯粹的灵体,那就无法再孕育这个孩子了。
塞坦尼尔突然想到这一点。
那它会消失吗?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处死,对这个孩子也没有很在意。可现在想到自己会活下去,而这个生命会从自己体内消失,忽然间觉得好难受。
塞坦尼尔抬手按住了小腹处,平静无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矛盾痛苦。
一直看着他的尤利尔眯起眼,难掩得意地语气:“怎么了?想要求饶吗?”
塞坦尼尔放下手,看向他说:“我要见父神。”
尤利尔嘲讽地冷笑,“父神已经对你很仁慈了,难道你还想求他宽恕吗?”
“尤利尔,请让我见一下父神。”
“别磨磨蹭蹭了,父神的旨意已经下了,你就认命吧。”尤利尔向守在门口的圣殿护卫挥手,示意他们把塞坦尼尔带出去。
圣殿护卫们却犹疑着没有动,眼前的人曾是副君,从天界初开以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被天使们敬仰崇拜。就算刚才亲耳听到了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