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喂”。

“我在你班级门口，出来一下，找你有事。”

夏叶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莫少锴的表情严峻，夏叶装作没有看到。

“你回学校上课了？之前都没和我提过啊！”夏叶对着莫少锴笑得很亲切，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

莫少锴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的到达了临界点，他上前一步，靠近夏叶说哑声说：“我有事情问你，这里不方便说话。”

“我等下还有一节晚自习要上。”夏叶说。

“那就翘掉，就算你是个好学生，一节晚自习不上地球也不会毁灭掉。”莫少锴一脸不耐烦。

夏叶也不想在班级门口和莫少锴过多纠缠，只好示意莫少锴跟着他走。

“你不回班级取东西么？”莫少锴在夏叶身后问道。

“取什么东西？”夏叶不解。

“放学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回家的？什么都不拿？”莫少锴冷笑。

“什么事需要谈一节课！”夏叶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在这说吧。”走到走廊的尽头，夏叶停下看着莫少锴。

“这儿不行，可能会有人路过。”莫少锴掏出一颗烟叼在嘴边点燃，他说话的时候，圆点状火光就会在黑暗的空中划出一道道一闪而逝的幽光。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这么神秘兮兮的。”夏叶眯着眼靠在墙壁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如果你不介意被别人听到的话，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和你一起回忆一下那天晚上在我家里我们俩个到底发生了什么。”莫少锴一脸玩世不恭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他笃定夏叶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就算夏叶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作为一个成年男子，早上在那样的现场醒来，也不可能想不到前夜发生过什么。

“如果你想谈的是这件事情的话，或许这里的确不是合适的地点。”夏叶突然笑了，就那样眯着他狭长的眼睛，笑得像一只慵懒的贵族猫。

莫少锴跟着夏叶上了三层楼，又穿过长长的回廊和中庭，最后来到了一间废弃的教室前。

教室的门被锁头锁上了，夏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破旧的座椅凌乱地堆砌在房间的最里面，窗帘是拉开的，挂在棚顶的灯座里面已经没有了灯管，只有月亮发出的微弱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

屋内虽然昏暗，距离够近，还是可以将对面那个人脸上的表情看清楚。

“你想谈什么？”夏叶返回到门口插上门栓，背对着莫少锴问到。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记得多少？”莫少锴开门见山地问到。

“说实话，我没有太多印象了，可是，早上醒过来看到那种状况，我还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夏叶转过身去看向莫少锴，眉眼间没有丝毫尴尬的神情。“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吧。”

夏叶的话让莫少锴一怔，事态的发展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是先发制人的那个，主动权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夏叶夺去。

“的确没有到最后一步。”莫少锴看着夏叶笑，“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么？那种事情到底算是什么呢？上床？还是互相抚慰？”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哪种说法会让你比较容易接受，就是哪种吧！”夏叶一脸无所谓地说。

莫少锴真的有些生气了，尤其是看着夏叶用毫不在乎的表情说出这种敷衍的话语，他直想按住夏叶把他脸上的面具狠狠撕下来。

“夏叶，你和别人上过床么？”莫少锴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夏叶还是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那和我算是做得最深的？”莫少锴痞痞地笑。

夏叶终于抬起眼认真看着莫少锴，莫少锴也不甘示弱回看他，俩个人默默对视了许久，直到夏叶问莫少锴“你喜欢男人？”

莫少锴又笑，这一次是学着夏叶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之前不喜欢，不过现在，我自己也不确定。”

“你呢？喜欢男人么？”莫少锴反问到。

“我不喜欢男人。”夏叶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在和莫少锴说话，又像是透过莫少锴和某个不知名的灵魂对话。

夏叶收回没有焦距的目光，抬起眼看着莫少锴，接着之前的话说“同样也不喜欢女人。”

莫少锴显然没有料到夏叶会讲出这样的话，看着夏叶的眼神不由变得很复杂。

夏叶的前半句话他还有可能会相信，可是，后半句，绝对不是真话。

如果夏叶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兴趣，那唐叶心算是什么？人妖么？

莫少锴自认为自己是个情场老手了，就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夏叶凝视唐叶心的眼神那么漏骨，他不可能错读。

“你是性冷感？”莫少锴的话中没有嘲笑也没有讥讽，只是严肃的问出一个问题。

“我想我不是。”夏叶依旧冷静如机器。

“既然这样，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莫少锴上前一步，贴近夏叶。

“试什么？”夏叶问到。

莫少锴和夏叶的身高相差无几，在身高上和气势上都不存在谁压迫谁的问题，只是，两人如此贴近，呼吸和讲话间产生的气体都如数喷洒在了彼此的唇齿间，有点儿热，也有些痒。

“试一试我到底喜不喜欢男人，试一试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