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这是……!”墨名一眼便看到李扶柳脖子上仍残留的红印,即使连颂细心处理了还是能看出来,更何况墨名身为暗卫,烟花之地自是时常出入,怎会不知道那红印是什么。
墨名咬着牙,快步走到李扶柳面前,此时竟不顾主仆之隔,伸手一把扯开李扶柳的衣领,俨然看到白皙的胸膛上布满爱抚的痕迹,心中瞬间被怒意和恨意填满。
“十九!”李扶柳呵道,一掌拍开墨名拉着自己衣领的手。虽然知道墨名对自己一直存着一种超越主仆的感情,但是往日里墨名都控制得很好,自己便也不戳破,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墨名竟如此大胆。
“十……九?”墨名愣愣地看着李扶柳,念着这两个字。十九?是啊,自己本来就不叫墨名,自己一直都是十九。十九,自己的编号,身为李家暗卫的编号,也就是这个数字一直提醒着自己:他是主人,自己是暗卫,这之间隔的距离是永远不可僭越的!可是为什么?既然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暗卫,那为何要为自己取名!
“墨名,别忘了你当初入李家时的誓言。”李扶柳拉上衣服,看着还未回过神的墨名,面色阴沉但语气却缓和下来。
入李家时的誓言?呵,自己怎么可能会忘?这该死的誓言!
不可僭越,不可背叛,如违此者,李家诛之。
李家对暗卫的要求只此两条,但这两条却对身份和忠诚做了明确规定,墨名身为暗卫就不可对李扶柳有非分之想。
墨名垂首,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你有什么资格呢!
“是……主人。”墨名深吸一口气,缓缓抱拳跪下,还是那个对李扶柳忠心耿耿的十九。
“今日有何事禀报?”李扶柳看了看天色,料定连颂应是出去买吃食了,现在恐怕快回来了,得快点将事情处理掉。
“宋璟在京中的眼线已经开始行动,恐怕不出三个月就会进行夺位之战。”墨名说完就静静地等着李扶柳做定夺,毕竟现在李家其实已经没有义务保护现在的江山,而李扶柳又是一个不争世事的人。
“你去京中将还留在李家老宅的下人都散了,一个都不要留。”李扶柳知道有几个年纪大的对李家忠心耿耿,怕是不愿离去,但是如今必须得这样做。
“里面的家什他们想拿的便拿走,不要的就留着,动静不要太大,再把暗室里的牌位都带来。”李扶柳看了一眼听到此话明显一颤的墨名,继续说道:“通知你们剩下的那几个人过来,尤其是小八,让他尽快赶来,你不在这些日子就让他保护连颂。”
“主人……”墨名听到后面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些事情,但是一抬眼看到李扶柳的眼神,只能握紧拳头,说了声“是”。
李扶柳拂袖转身,看着院子的门,不再言语。
墨名知道李扶柳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定定地看着那清瘦的背影,然后飞身离去。
☆、第十一章
墨名前脚刚走,连颂后脚就推门进来了,手上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一看李扶柳倚着房门,忙急冲冲地走过来,脸上满是关切,边走边说道:“怎么起来了,身子可有难受?”
李扶柳笑着看连颂走到跟前,见他也不把东西放进屋里就抬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嘴里说着:“幸好幸好,没有发烧。”
李扶柳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只觉好笑,心里却又十分受用。
“为何会发烧?”李扶柳想帮连颂拿些东西,却被连颂一把全部拿起,又见他将东西都挪到左手,腾出右手搂着自己。
“书上说……”连颂搂着李扶柳往竹林走去,细心地扶着他的腰。
“说什么?”
“说……”连颂极快地看了李扶柳一眼,耳尖又开始泛红,“说男子行那事之后,承受一方易体虚发热,体弱者更需卧病几日。”
李扶柳羞赧,轻推了连颂一下,“平日尽看的是些什么书!”
二人在竹林用了晚膳,闲坐了片刻,天色就黑了。
连颂见李扶柳起身不便,忙上前扶着,若不是李扶柳羞得紧,怎么说都不愿,连颂是打算抱着李扶柳回屋的。
先将李扶柳扶到屋里坐下,连颂才出来收拾碗筷,然后就是烧水洗漱,今夜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睡在一起,毕竟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李扶柳想来身体确实还未缓过来,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连颂本来不困,但是抱着李扶柳,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心中满足又安定,竟也很快入睡。
第二日,连颂好说歹说才哄着李扶柳同意涂药膏。看着李扶柳满脸通红,两手无措地搭在自己肩膀上,却十分乖巧地任由自己进入、涂抹,连颂差点把持不住,又只能生生忍住。
天气开始转凉,自从那日后,连颂真是把李扶柳宠到天上去了。大事小事自己能做的绝不让李扶柳做,李扶柳觉得自己就差要连颂喂饭了,不过刚开始那几天的确是餐餐都是连颂喂饭,后来李扶柳假装不高兴了连颂才哄着同意李扶柳自己吃饭。
江南多雨,今日是难得的晴天,连颂正把书房里的书和李扶柳的画搬到院子里晒,用席子铺了一地,李扶柳则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李扶柳昨夜收到消息,得知小八等人已经赶到淮水县,便想着今日找个时间见面。
“我出门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李扶柳看着忙碌的连颂说道。
连颂停下手中的事,走到李扶柳面前,从袖子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