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是京城节度使,贾代化乃兵部尚书,两堂兄弟若是联合发动兵变,呵呵,皇宫说不得早就变天了。
“那是我跟敬大哥都改换门楣了。”一个从了纨绔派,一个走上修仙神棍派。
“你怎么不说罗老就一独女呢?”
贾赦:“……”
“不跟你废话,你按着孤的计划来,我给你老婆留条生路,否则,呵呵!依照律法,周家人都得死!”
瞥见面带厉色的司徒晨,贾赦忙不迭的点头应下,便不敢多说什么。待马车一到贾家,也顾不得耍赖留下跟自家爹诉诉苦,急急忙忙求暗卫把他送回宫。
一回到宫中,贾赦盘坐在书房内,望着一柜子一柜子的书籍,翻着自己编纂的《那些年励志传奇人物》,像是找到了自己沉着冷静睿智的依仗,细细的回忆今日自己遇到的一幕幕。
不是他在司徒晨面前怂,而是惊吓接二连三的来,压根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像现在夜深人静,他就可以慢慢的捋一捋。
首先,周君策这伪君子真小人一定要扳倒。这点不管司徒晨今日之举到底为何,可谓与他殊途同归。
其次,文澜若可以救下,那……那啥……他真的好像不娶对自己比较有好处。
贾赦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红。
回忆从前点点滴滴,他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妻子,因为贾琏被他给迁怒,给无视了。除此之外,他大抵跟世人没什么区别,给够了嫡妻应有的尊荣与信任。
所以……还是换个人娶吧。想办法让文澜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算对得起五年的夫妻情分了。
至于孩子,这倒是没准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了。
贾赦面色黯了黯,自嘲的勾嘴一笑:“大抵我也是个小人,还是见风使舵的。”为了自身的利益,被司徒晨几句话就改变了初衷,不想沾惹那麻烦的亲家。
有些伤感,贾赦垂头,浓密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道阴影,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人呐,就怕被比较。
他之前重来,思绪用的也是纨绔派的思维,觉得有爹在,他就算娶个媳妇,岳家毛病一堆也没什么问题。
他都还想了解决对策呢,要大义灭亲投靠新皇!
但是司徒晨轻飘飘的就把他的设想给摧毁的连渣都不剩。
“我该安慰自己长大了,呜呜……”贾赦越想眼泪不自禁的就掉落更多。
他已经借酒色逃避过一次了。
他能重来,他爹还显灵过,他这么受老祖宗庇佑的,难道还要重复自己的老路吗?
指尖拂过自己给自己千挑万选出来激励的励志人物,贾赦抬手摸把眼泪,大喊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天生我材必有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他现在不哭,等他有实力了,就可以避免任人宰割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了。
贾赦正给自己加油鼓劲,眼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水光,在烛火的映衬下,染上一层红晕,像是诸多的火焰,眨眼间,可凝聚成火星可以燎原。
猓在外被武帝派来伺候的内监小赵却是欲哭无泪。虽然皇帝派人把东宫封了,所有人一律只进不出。但贾赦这声,是个人都分辨得出不是太子的音啊!
但武帝又有令,不准干涉贾赦一言一行。
于是,清朗而诡异的读书声响彻了半夜,激得东宫内心思诡谲之辈纷纷彻夜难眠。
待日出东方,侍卫送来东宫仆从早膳之时,西丰望了一眼几乎响彻了一晚的书房,趁着众人吃饭之时,貌似不小心的掉落筷子,然后借着宽大袖子的掩护,换了自己费尽心机写了夹条的筷子。
宫侍用的筷子平淡无奇,用竹子削治而成,画些花鸟树木,图个富贵吉祥之意。聘能工巧匠,在画图处稍稍挖空,供藏一书信,也是轻而易举。
此举还是他想出的。可惜太子不屑采纳,呵呵。在宫中处处有眼线盯着,活在帝皇所谓爱的监控之下,本就发展人脉万分艰难了,还不屑。
呵呵。
那他也只能另寻明主。
西丰以非常自得的心态弯起了嘴角,视线继续若有若无的飘向书房所在的方向,似乎能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自太子病发后,武帝一反常态未处置他们,却也把他们束缚在屋内,除却吃吃喝喝,不用干任何事情,也出不了门。
虚度时间让他们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空虚,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