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邀请的他也都应下,然后问妹子要帖子,并不困难。
如此一来,风向就太明显了——楚王府与定王府简直好成一家啊。于是定王其他几个年纪小点的儿子,甚至几个大孙都有人来巴结。更何况身为楚王心腹的沐若松,他最近来往于西山大营都要偷偷摸摸,不然一准被堵住。
王又伦家的门槛都被踩破了,这位可是被楚王亲热叫“姨父”的人那。那什么……连与楚王有过一饭之缘的沐广孝,沐永清都有人走关系。
自然就有人找到谢宸妃的娘家青阳国公府,这是皇帝与楚王的亲舅家。国公府本来就因为出了个皇帝外甥而有望跻身大幸一流世家,又因有个楚王外甥,一时间风光无两。
无数人找青阳国公,试探着能不能弄到一张请柬。
只有新鲜出炉的青阳国公谢逊自己知道,当年谢期谢宸妃被打入冷宫,还是以那种不能直说的理由,当时他的父亲——已经故去的老青阳候别说一丝一毫的帮助了,立即把谢期从宗族里除名。完全没有想一想这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悲剧。
当年谢期被先帝看中时已经嫁做人妇,初为人母,本来幸福美满,自然贞烈不从。是老青阳候心黑手狠,竟派人杀死女婿,抓走亲外孙要挟,逼得亲女一脚踩入皇宫泥潭。
他那老父功利短视,无情到让人齿寒,连谢逊都不喜,只是“孝”字重如天,他那时也年少还没掌权,帮不了四姐姐。若不是谢期心太软又牵挂幼子,只怕在封为宸妃得势后,谢家就要倒霉。
所以,皇帝是他外甥没错,但楚王……不论是人情还是礼法,都和谢家没丝毫关系。且以当年谢家所为,楚王没找过来算账,只是无视谢家,已是宽仁。
几次谢逊厚脸皮让自己的夫人去见五姐——王丞相的夫人谢望,刚开口问一问楚王,要么转开话题,要么就是被不软不硬顶回。完全没一点能够弥合关系的可能。
他自己都没收到楚王府的邀请帖子,哪里来的脸面给这些人弄请柬?
谢逊琢磨着,有没有其他方法能修复一下双方的关系?可惜当年父亲做得太绝,连他想找个机会开祠堂,把谢期写回来都不行。因为宗族除名和入谱不是菜市场买卖,绝不是个添一笔写进,减一笔写出的简单事。楚王作为谢期之子,没他首肯,谢期的名字谁都动不了。
……
永嘉长公主在家中打扮停当,想在宴会上惊艳四座,把传说中犹如天仙的野种比下去。因之前先皇偏心,把重华宫守得滴水不漏,她想找麻烦都没办法靠近。
后来她亲弟弟登基,她刚想在父皇葬礼后就去羞辱顺便弄死那个野种,可重华宫还是重兵把手,那野种更是狐狸精变的,狡猾非常,飞快溜出宫去躲掉了。
所以她到现在还没见过真正见过沐慈。
她想,一个男人,再美能有多美?
问题是,连被过继出去的老六那个长短手,宫婢生的老七都得了请柬,她这个皇帝亲姐姐却一直没接到。
“派人去确认了?是不是漏了?还是送的时候掉了?”永嘉长公主问侍女。
侍女面色惨白,战战兢兢摇头。
永嘉咬牙切齿:“朝阳那小贱人,锱铢必报,必是她搞鬼。”忍着气又问,“驸马有没有收到。”
侍女仍然摇头,驸马也没得到。
没请柬去个p啊,永嘉愤愤地扯掉头上的发簪:“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嫁给那么个窝囊废。”
……
不提那人间百态,只说楚王府宴会,本是中午开始,可早膳过后就有许多人上门了。
每个客人都不是第一次见楚王府铁血大气的围墙,可每次都会有些心惊肉跳。“楚王府第”的金字匾额下,是一扇威武的沉重铁门,门两侧是坚固的三层小楼,也是藏兵所,楼顶是两座超大箭塔,箭孔密密麻麻指向四面八方,露出一小截的精铁箭头闪着寒光,看着就不好惹。
没几万精锐兵士,绝对攻不进来。
……
客人提前来了,作为主客一般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门卫官是安远,带着一水的退伍军汉守门,非常认真检查每一个人的请柬,还用老辣的目光看看有没有人带管制刀具之类的危险物品。
他如今对楚王就是一个忠,一个敬,可以毫不犹豫为他去死。连原主人朝阳郡主都要往后排一排。
实在是,困扰大幸朝百年……不,困扰整个华夏族千年的军队积弊,被他轻松解决,实在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壮举。
安远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瓷质军牌,想到凭这个可以领到足额的军饷,积攒功绩点,生病有药,年老有依,百年后还能得一笔治丧费用。就只觉得自己这个被鄙视的臭军汉,也有了扬眉吐气,看见希望的一天。
现在,安华在朝阳那儿做奉圣军大将军,安庆是广捷军右将军,安征在西北勇武军做左将军。而他安远虽只是个管着三百号人的门卫官指挥使……可他觉得自己能帮楚王看守门户,这职位更值得骄傲自豪。
和安远同样想法的军汉还有许多,谁不想入楚王府工作?
楚王也爽快,不分御前六军还是侍卫六军,甚至西北边军与地方厢军,只要做过军士,不论伤残还是年迈,他都会安排就业,还可拖家带口,女人有活儿干,连小孩都能在王府里读书。
小孩只要不出危险,不进主殿主院,光腚在园子里到处跑,楚王是不管的。
在王府设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