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叫“三叔”,却见闷油瓶用余光瞄着他,微微摇头,他知道小哥虽然不爱说话,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却极谨慎也极有智慧,于是吴邪摇摇头:“我不信。”
吴三省也怒了:“我还不信呢,我不信吴家怎么生出个哈士奇来了!肯定是老二搞的对不对?老大一穷向来本分,老早就娶了个纯种的嫂子,老二,哼!吴二白那个狐狸种的!”
这下不由得吴邪不信了,他爸爸就是吴一穷,二叔就是吴二白。他爸爸确实是远近闻名的老实狗,最有绅士风度,无论对待飞驰的汽车还是那种神经质地叫个不停的小狗,都非常淡定,跟着主人出去溜达的时候,连狗链都不需要,就算遇到发情的母狗,他也能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吴二白看上去也是那种稳重持重的狗,可是实际上,整个小区里的狗都怕他,谁要是得罪了吴家,或者碰了他相好的,吴二白肯定会悄无声息地报复,弄的对方有苦说不出。吴邪离开家的时候虽然还没成年,却听人说过无数次,比如吴二白又摆布得李家的萨摩耶和王家的柯基打起来了之类的。正因为这样,吴二白虽然也是纯种金毛,却一直被人叫“狐狸老二”。
这里距离吴邪的故乡长沙何止千里,眼前这只金毛却能将他家的事说得这么清楚,可见确实是他那个被外国老头拐走的三叔。他连忙对闷油瓶说:“没错,是我三叔。”
闷油瓶这才放脱了吴三省,护着吴邪退了两步。
吴三省死里逃生,打个滚站起来,疑惑地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闷油瓶,对吴邪说:“你才是吴家的?这是你媳妇?”
吴邪的脸红了,爪子上的r_ou_垫都红了,他赶紧摇摇头,又想到三叔前一句问的,赶紧又点了点头。三叔皱了皱鼻子:“不对啊,这是公的!”
闷油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找他的鱼了。吴邪十分尴尬,只能瞪了他三叔一眼,跑步追上小哥,跟他碰了碰鼻尖。闷油瓶也不说话,只是担心地嗅了嗅他肩膀上刚刚被吴三省扯掉一大块毛的皮肤,确定没有流血之后,就低下头,旁若无狗地开始吃晚饭。
吴邪也饿坏了,不过他还是很客气地问三叔要不要一起吃,毕竟他们三个看起来就是要抢吃的才在这里堵着的。三叔摇摇头:“我们吃过了,只是听说港口来了两只厉害的狗,过来看看。”
吴邪爪子又红了,分明是一只厉害的狗和一只……咳咳……在打架以外的其他方面很厉害的狗。吴三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在他狼吞虎咽地吃鱼的时候,给他介绍了藏獒潘子和松狮大奎,都是这个镇上最能打的,尤其是潘子,以前是斗狗,力气大又够狠够不要命,整个镇子没有狗不怕他,不过三叔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潘子忠心耿耿,对吴邪都十分客气,总是叫他“小三爷”。
吴邪也简单说了自己的事,他没提终极,只是说逃出导盲犬基地以后如何遇到闷油瓶,又如何一路辗转到了这里。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隐瞒十分欣赏,把剩下的半条鱼都推了过来。
吴邪知道他一向都吃得比自己少得多,也不客气,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吴三省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告诉他们:“这个镇子叫做‘初道白河’,已经十分接近北极圈,去北极探险的人多数都会在这里采买装备,雇上足够的雪橇。”
大奎对于吴邪不要的鱼头和鱼杂十分感兴趣,一边偷吃一边说:“咱家三爷就是这镇子上所有雪橇犬的老大!”
吴三省非常有气度地点点头,当下就让闷油瓶和吴邪跟着他回雪橇站去:“赶雪橇的顺子是个好人,让他帮大侄子看看伤。这里入夜冷得冻骨头,那边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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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乃不光说出了一些“真相”,乃还抢小哥台词!!吴邪当然愿意,闷油瓶也没有意见,于是吃完了鱼,众人就一起回了雪橇站。赶雪橇的顺子是祖传的手艺和铺子,为人十分和气,懂狗,待人待狗都非常宽厚,赶雪橇的手艺好,又熟悉地形,是整个镇子公认的好人好向导。吴三省带着吴邪他们回去,用爪子敲开顺子的房门。
顺子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跟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穿着北极熊皮和海豹皮缝的皮棉衣,屋里熊熊地点着火炉,十分暖和。他对于吴三省带狗回来的事已经习惯,只是没想到这回有只跟吴三省非常像的金毛,他看了吴邪的牙齿,又在吴邪的肚子上摸了一把,闷油瓶看出他没有恶意,竟不阻止,自顾走到炉火旁边卧下,看着顺子拿了酒j-i,ng棉球和药粉来帮吴邪处理伤口。
顺子边弄边跟吴三省闲聊,他养的一只很小的西藏獚也从他的皮袄里跑出来,好奇地看热闹,闻了吴邪又跑去闻闷油瓶。吴邪知道闷油瓶讨厌自己以外的任何狗接近他嗅他,更不喜欢小狗,他躺着不动,小狗过来,他就伸手就把小狗拨拉到一边去。那条叫皮包的小狗也算灵活,却怎么也近不得闷油瓶的身,不由着急地哼唧起来。吴三省作为狗老大,瞪了才安静下来,到n_ai茶壶旁边找个地方窝下来,歪着头看顺子给吴邪包扎额头上的伤。弄好了以后,顺子拍拍吴邪的脊背,说:“真听话,毛发得也不错,再有一两周应该就能适应了。”
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