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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鸡毛掸子，参上！】

赵谨言单手托腮，眯着眼看着前面的投影仪，右手的笔在纸上无意识的滑动，讲台上面的美术老头在讲什么，一个字不漏，全部自动编码变成乱糟糟的东西灌进耳朵里，然后再从另一边出来。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大腿被狠狠扭了一下。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眉毛倒起，“干嘛？”周雨辰朝他前面努努嘴，他才发现自己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纸，上面是刚刚数学课没解完的一道题，旁边还有铅笔标注的小问题，这秀气的笔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周雨辰的，坐在赵谨言前面的顾湘仪微微偏过头，用眼神示意。

“来，大家看，这些图都是有名的。这幅《幽篁戴胜图》出自赵孟頫之手……”

赵谨言上数学课的时候也是一副快睡过去的样子，就连在梦里也与数列导数三角函数空间向量毫无缘分，估计清醒的时间还没有现在美术课长点。他打了个哈欠，瞧着那一行提问的小字，想着要不要翻书学习一下。

窗外不停有隔壁班下了体育课的学生先回来了，吵吵闹闹，教室里也是乱哄哄的，美术老师根本控制不住学生，只是自顾自的讲课。

嗯？

脑中的小灯泡一亮，他拿起试卷传给了最后一排的吴樊，后背贴着椅背，靠近后桌，小声对吴樊求救。就听见吴樊翻出草稿纸和唰唰写字声音，没过多久，连着试卷一起传来一张a4纸。

上面先是对顾湘仪的提问进行了解答，然后对今天的数学课进行总结，末了对赵谨言上课睡觉这件事进行了点名批评，希望赵同志端正态度，不许再犯。最后几行字，赵谨言表示虚心接受，并进行反思，觉得自己确实太对不起数学老师了，对不起党和国家的栽培。

不过这种，学霸在手，解题我有的感觉真是倍儿爽。他刚准备把试卷再传给顾湘仪的时候，中午下课铃就响了，谁还管讲台上那个美术老师再讲什么，教室的前后面跟爆炸了一样，人流光速涌出。

教美术的老头不禁叹了口气，骂的是朽木不可雕也，难过的是艺术难以传承。他正准备收拾课本，发现底下最后一排还坐着三个人，明明靠门最近却没有离开教室。

“诶，你们怎么还没走。”

“老师，您还没说下课呢。”

“……哦，哦！下课下课，赶紧吃饭去。”

周雨辰早就对他的脑洞了解，什么“下课的概念是老师说了‘下课’才是下课，而不是所谓的铃声”这种奇怪而古板的理论，他也不知道赵谨言为什么这么坚持着。而吴樊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两人一起留下来，才是他现在好奇的方面。

“因为我反正只有一个人吃饭，跟你们一起也挺好的。”

吴樊笑得很无奈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没有人气，被人孤立的，在学校被人可以远离，在家被人无视的那种类型。

周雨辰立马就想反驳，想跟你一起吃中饭的纯情少女都排到隔壁班去了，你居然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不是想引起全班男生的愤怒，就是另有所图！

然而，这些话他都只是他脑子中的弹幕，一个字都没往外蹦出来。

“哎——”赵谨言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说：“吴樊，我觉得你应该多参加一些班级活动，这样才能尽快融入进新的班级。”

“言儿，我觉得你自己还没怎么融入呢，你怎么还替吴樊担心上了。”

“谁说的，你看看咱们班人，哪个不认识我了。”

“那还不是一开学你就碰倒了鸡毛掸子。”

“那只是一个契机，不然你看谁记得那个鸡毛掸子叫什么名字。”

“咳咳！——”周雨辰一口汤都哽到了喉咙口，硬是被咽下去了。谁有毛病去记鸡毛掸子的名字，还有鸡毛掸子根本就没有名字好吗！有的话，也就叫……

“鸡毛掸子。”吴樊用特别优雅的语气说了个特别接地气的词儿，完了之后，还特别优雅的夹起一块不是特别新鲜的莴苣。

“呵呵，”赵谨言露出魔王的笑容，周雨辰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听见他说，“那个杆子上写的可不是这个名字，上面写的是”

“高二（2）班。”吴樊吃完了，推了推眼镜，挡住后面深不可测的双眼。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动作依旧优雅的无可挑剔。

这一局，吴谪仙胜，赵魔王惨败。

比起这个，随风凌乱的周雨辰默默流泪：鸡毛掸子，以前没叫你大名，真是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