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得极快,睁眼的一瞬间神魂就归了位,一五一十地想起了自己身在何方,还有什么事没做。
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用冰冷的面颊贴了贴他的额头,顾昀一愣——别说是江北大营,就算玄铁营也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见外,随后他闻到了一股安神散的味道,已经适应了视野不良的半瞎眼看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顾昀身上的虚汗没褪,脑门一炸,又出了一层冷汗,心想:“他怎么在这?”
长庚拧亮了行军床上简易的汽灯,默不作声地从旁边水盆中摸出一条手巾,擦去顾昀额头身上的冷汗。
顾昀全身上下都是软的,胸口皮肉下好像埋着一条看不见的伤口,稍微吃一点力就拽得一阵钝痛,他在身边胡乱摸索了一会,有点慌张地摸到自己的的琉璃镜架上:“我自己来……”
长庚低着头没搭理他,轻轻一扣就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