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这侄儿做房子,竟然占了我家的宅基地,你说我是不是要闹一闹?以前也没少照拂他们娘俩,现在竟然这样报答我!”
卫靖泽不由得看了一眼潘建新,说实话,平时打交道并不觉得潘建新的本质是坏的,人家也很勤劳,难道还真有别人不知道的一面?
潘建新说:“村长,这只是两家人中间的沟,并没有说属于谁家的,他硬说是他家的!”
估计两家人以前也闹过不愉快,在长辈去世之后,都扒掉了老房子,盖了红砖房,中间空出了一条沟来了。
看房子,地基已经打了一半了,如果真要往那边挪,又要重新返工,潘建新不肯让步也可以理解。
村长也为难,这种因为做房子过界的事儿,亲兄弟都能打起来,更何况是伯侄。
其实大伯家的那房子,也是杂草丛生,许多年没人住了,而且他们也没有要回来做房子的意思,根本不知道占着这地基有什么用。
此时大伯开口说:“也不是我这个做大伯的不照顾侄儿,这房子的事情,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我也不能让给你。但是人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也不好让他扒了重新弄,这样吧,他给我钱,我就不跟他争了。”
前面听着还挺像话,说到后面,就让人有些嗤之以鼻了。原来目的就是为了要钱啊!
村长还没发话,潘建新就说:“我是死也不会出钱的!”
“村长你看看,是他不讲道理了吧?”这大伯还真是逮着机会就为自己找理由,反正都是别人的错,都不是自己的错。
卫靖泽看了看满地的建筑材料,知道潘建新是十分用心在做这个新房子的,要真有什么曲折,估计会难受的很。而且这大伯言行举止,就不像什么好人,卫靖泽打心底里是偏向潘建新的。
于是卫靖泽问:“你说这地基是你的,有登记吗?建新叔这么做,也是拿到了乡里的许可了吧?”
农民做房子,也不是说你想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想做多大做多大的,而是要去乡政府申请,告诉乡政府,自家有多少人,现在的宅基地面积是多少,打算建多大的房子,多少层,乡政府批准了,你才能够建,不然就不行。
这些都是老汉跟卫靖泽说的,听说卫靖泽想做新房子,老汉没少跟他说这些事儿。
听了卫靖泽这话,大伯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了,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装作一副老子生你气所以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卫靖泽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十分清楚这位大伯的个性,没理都要胡搅蛮缠的,更何况是有理,如果他真是有这个宅基地的拥有权,肯定早就跳起来抓着这个理由给自己找场子了。这不说话的样子,显然是心虚了。
农村宅基地产权一般不会发生很大的变更,只要你有农村户口,就有宅基地,这大伯躲躲闪闪的,难道已经没有了宅基地了?
于是卫靖泽低声问村长:“他们的户口还在咱们村吗?”
村长摇头:“早迁走了,当年还要交粮的时候,就已经迁走了。”
在取消农业税之前,许多人因为种田不赚钱,在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都迫不及待地迁出去了,如果自己不种田,不仅赚不到钱,还要每年贴一点钱用来交农业税,这也是许多人离开农村的重要原因。
现在,农业制度改革了,不仅不收农业税,不需要上缴粮食了,还在完善农村的福利制度,上了年纪的老人,只要有户口,就能够每个月领几十块钱。农村的宅基地也开始值钱了,特别是城市周边的农村,所以有些人又想迁回来。
这些年,那些人也一直在跟村长磨,村长也很犹豫,一个是外面的人都有钱,可能以后还需要他们的照拂,另一个,村里有些人不愿意,当初交农业税的时候,你们跑得那么快,现在有了好处了,又想回来分,真是想得美。
所以村长也是一直拖着。
卫靖泽在这村里一年多了,也很理解村长的心情,他是哪边都不想得罪,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这村长,让调节一下村里的矛盾还好,上升到利益层次了,就没有那么硬气了。当然这跟他为人比较厚道性格比较软和也有关系。
现在卫靖泽算是得罪了潘建新大伯了,得罪地死死地,有些话,卫靖泽还真是可以说出来了。
于是卫靖泽开口说:“这事儿没必要争了,你们没有宅基地产权,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建新叔已经拿到了宅基地许可,只要在许可范围内,他想怎么做房子都可以。”
“你……你胡说!我们是要搬回来的!”大伯怒吼道,因为卫靖泽拆穿了他们的底牌而愤怒。
卫靖泽乐呵呵地说:“你们想搬回来,还不知道村里人接纳不接纳呢!当初走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么?现在怎么又想着回来了?看村里人赚了钱,想回来占便宜?”
这个时候,围观的村民们忍不住议论纷纷了,村里的田地本来不紧张的,可是因为江延宗以高价收购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去年是磕磕碰碰一年,今年好不容易稳定了,大家占着自己的田地,虽然不嫌多,却也算是比较满意了,如果这一家人迁回来,这田地又得重新分,谁乐意啊?占别的便宜还好说,这田地的事儿,没门!
这一次,村里人一想明白,顿时就同仇敌忾起来,纷纷劝村长:“既然没有宅基地,那就闹着没意思了。”
“是啊,人家建新辛辛苦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