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联络吧。”

“好。”

裕王断然不可能过来，可同样的，穆天齐也不可能过去。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裕王与穆天齐勾结在了一起，定然不会是好事。

“你们最好是能想出套周全的办法来，任务无论成败，栾昇必须活着。”穆天齐盯着商寅，逼着他必须答应。

良哲旁边听到后笑了笑，和穆天齐说道，“栾昇要是出事了，我就让裕王也活不成。”

“好啊。”穆天齐神色依旧淡漠，不知道他这是不是玩笑。

商寅昨日去见罗可的时候，就听着铃铛与他说了他俩的事情。罗可当时也说了，要是穆天齐实在不同意就别强求他了，栾昇出点事山庄上下谁都不会好过，再闹大点，连皇宫里那些人他可能都不放过。

今天一见，才知道罗可是真有先见之明。

不过——商寅终归是穆天齐这边的人。抛却医者仁心这件事，帝王家的那些人活着不活着，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你问栾昇和裕王他选哪一个，那肯定是栾昇，他家连翼还在穆天齐手里呢，要是发起疯来再拿连翼要挟他，商寅觉着不合算。

“知道了。”

所以，此刻他们达成了统一。

在栾昇确定安全的情况下，杀了皇上，再嫁祸给别人。

这之间任何一环都不能出现纰漏，所以才要和裕王好好商量。

“那什么时候启程。”商寅问他。

去哪？自然失去裕王府。

“安排妥当就去吧，你把栾昇照看好了。”

商寅点头，他有些能看出穆天齐的无奈来，毕竟把自己最在乎的人推向那最危险的地方，任谁都为难。商寅也挺佩服他的，毕竟他当时也想过，穆天齐会不会威逼利诱声嘶力竭的让他必须护好栾昇，不然就怎么怎么样。

可他没有，就那么平平淡淡的。那是一种既想保护好他，又知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允许他胡闹的无力感。

商寅有那么一刻，觉着穆天齐也挺可悲的。

然而，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赶紧回山庄找连翼去。

不过，他确实是猜错了。

穆天齐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啊！他怎么可能放着栾昇只身去往那种地方，还一点准备不做。

当天晚上，他就故意支开栾昇，和良哲商量多种随机应变的保护栾昇的方法。

用不上最好，可一旦出了事总得有点准备。

这几件事商量好后，穆天齐也就只能负责到这里了。剩下的，一部分交给裕王，还有的，只能靠老天爷了。

都说皇上是真龙天子，这刺杀皇帝怕是有违天命啊。

穆天齐本是不信这个，可去的是栾昇，他就又有些信了。

那天他还拉住常箫问他来着，“皇帝和龙什么关系。”

常箫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毛病，“没关系。”

“那和你们神仙有关系没。”

“想太多。”常箫不屑。

“那就成。”穆天齐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再理会他，掉头就走。

“莫名其妙。”

穆天齐这两天跟个小媳妇似的，每天就黏在栾昇身边，什么也不做。从每天睁开眼的那一刻，到晚上闭眼，视线里就不能没了栾昇，有事没事就贴他身上。栾昇也不好拉开他，总觉着自己欠他似的。

好在也没人看着。

商寅那边联络好裕王，就准备招呼栾昇他们走。可见着穆天齐那委屈模样，商寅还真不好开口。

“裕王让尽快过去，路上的障碍他已经扫干净了。”

“哦。”穆天齐也不瞧他。

商寅有点尴尬，他不知道穆天齐这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又想反悔。

“明日就走吧。”栾昇道。

穆天齐听见他说这话，倒也没说别的，就抬手扯了扯他袖子，栾昇回过头来，正对上他那副委屈模样。栾昇慌忙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瞧他。

“那我去安排。”商寅应下来，准备赶紧走，穆天齐这没谱，突然就改主意他也不是没见过。

“麻烦了。”栾昇回道。

栾昇的东西都是穆天齐亲自收拾的，想着没太多东西，可真收拾起来也零零碎碎的。单是那些伤药，穆天齐就放了又取出来，取来又放进去。换洗的衣裳更是从内到外一件件挑过去。

“任务完成了，就赶紧回来，难免有人生疑，追查过来。”

“嗯。”栾昇应。

“自己的命重要，别逞能。裕王要是敢拿你的命去换他的皇位，你就咬死他算了。”

这句栾昇不敢应了。

“我也不能同你去，但出了事先联系我记不记得。”

“好。”

“玉佩你收好，轻易别用，京城断然防着我们，别给人落了把柄。”

“嗯。”

穆天齐就这么絮絮叨叨的一句一句叮嘱过去，即使小到衣食住行的一些事，他都还是不放心。栾昇也不反驳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听他说。没有穆天齐的那么些年，栾昇照样活得挺好。可穆天齐哪里管这些，自己还没活明白呢，就想着怎么照顾眼前这个人。

“好好的。”

“我知道。”

穆天齐不是不舍，他就是担心，临了还想劝他要不别去了，好歹自己是忍住了。

山庄和栾昇谁重要。

穆天齐自己突然都有些弄不清楚了。

反正栾昇走了之后，程然是挺开心的，他家花又开了，鸟又叫了。

不过没了栾昇的穆天齐，跟没了魂一样。成天满院子晃荡，可见着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