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定也会遇见希望的。」
冯玉剑自己也落了泪,不排拒的让解语喂他喝药,才沉沉的睡去。
解语趁他睡时,为他全身抹了药,看了伤口,她才知道为什么将军总是闷闷不乐,为什么他总是连话也不爱说。
她端了空碗出来,宋逸湘已在门外等了许久,他夺过了空碗,唤着宫女:「再去熬煎另一帖药。」然后他怒视着解语道:「冯玉剑有说什么吗?」
「将军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的嘴已经肿得不能说话了。」
宋逸湘不知道她是在陈述事实,还是在讽刺消遣他,他看着她平凡无奇的面貌,这样的女人连去当妓女都不够格。
「如果妳聪明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妳回答我这样的话。」
他要进去看冯玉剑,解语轻道:「殿下,请你不要进去,冯将军才刚睡着了,你一进去吵醒了他,他又会呕出药来的。」
闻之,宋逸湘就要打死她,她的眼神却很清明。
「我并不是在讽刺你,殿下,我说的是事实。」
她的眼神与冯玉剑的眼神一模一样,说的话与冯玉剑更是一般无异,宋逸湘没打下去,他冷静了下来。
「妳给我好好的照顾他,他要是伤势恶化,我第一个杀的就是妳。」宋逸湘说完拂袖离去。
※ ※ ※
有解语的阻拦,宋逸湘几乎无法进去看冯玉剑,但是他知道冯玉剑的伤势好了许多,偶尔在门外还听到他低微沙哑的说话声,伴着解语低柔的回答声,他不知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但是他心情却益加的喜怒不定。
一日,他就自行的推门进去。
冯玉剑坐在床头,正在教不识字的解语识字,原本表情还挻温和,一见到他进来,立刻变得空泛;宋逸湘火大了起来,就要破口大骂。
此时解语站了起来,低声的化解了这场战争:「将军,药应该凉了些,该吃药了。」
她将温热的药碗端起,一匙匙的喂到冯玉剑的嘴里,还细心的擦拭他的嘴角;宋逸湘像个白痴一样的站在原地,没有人理他,纵然想说话,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也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他自行走出门,头痛欲裂,心里烦乱玉极,绕出了宫门,就到了镇国府;镇国夫人看他心烦,就拍手叫出为他备好的歌姬舞姬,让侒在彩带纷飞与歌声轻柔中遗忘所有的不愉快。
舞姬歌姬里有容貌冶艷的,镇国夫人留了几人在房里服侍他,他选了一个声音特别甜美的歌姬在床上伴他,那歌姬不但撒娇一流,就连在床上的婉转娇啼也动人销魂,他尽兴到了半夜,烦躁不但没有稍减,还越来越加重。
他推开这个美艷的歌姬,不顾还是半夜,就走回宫,到了自己居住的宫房;他推了门进去,解语正睡在榻上,而冯玉剑在床上睡得很熟,没有醒来。
解语被惊醒,正要说话,他懒得废话,直接命令:「给我出去。」
解语只好点头出去。
宋逸湘走到床边,冯玉剑的伤势已好了许多,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他的黑发整个铺散在他的手掌心,他轻柔的握住,心中所有的烦躁都在握着这束头发时奇异的消失一空。
冯玉剑呼吸浅浅的睡着,他看着他略白的嘴唇,已经记不得他吻他的味道是如何,因为那距离现在太久了,除了第一次欢爱时他吻了他之外,其余没有任何一次在欢爱时吻过他。
他现在忽然很强烈的渴望吻冯玉剑,渴望这么强烈,让他几乎愿意以生命来交换。他侧动身子,却令冯玉剑睁了开眼睛,他盖住他的眼睛,不想看到他见到他时眼中鄙视的神情。
「闭上眼睛,我这一夜想说话,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我就是要你听我说话。」
他说了许多许多,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被奸人陷害惨死的娘亲,在宫中一些有趣的人事物;还说了许多他印象最深刻的宫中事,说了他的姨母、祖母、爹亲、兄弟姊妹。他语无伦次的乱说着,脑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顺序,也没有安排;既像错乱,又像小孩的童言童语,他甚至连冯玉剑是不是在听他都不知道。
「最后,前皇后争权夺利下,不只我娘亲被毒死,我也被毒死了。我姨母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将我送到了苗疆。苗疆有位苗疆人尊敬的神子,听说他有神力,只要这个人不是命寿该尽,而是因为意外才死的,他一按在死人的头上,死人就会活过来,我被他摸着额头就活了过来。
我一年有几日住在苗疆神子家,他是个很美很善良的人,全身好像会发光一样,他说我们这群被救活的孩子命寿虽然不该尽,但是靠他的神力而活的时间有限;他会为我们指点一个地方、一个人名、甚至是一个胎记,去等能再为我们延寿的人,只要那个命定的人爱我,我就能活下来。
我们死前都会发作三次,我已经发作过第一次,再过第二次、第三次,我就要死了,然后……」宋逸湘的声音变得很小,将手中那束冯玉剑的头发轻轻的放开,「然后你就自由了。」
他的话变得强硬:「我不会道歉的,我不会承认我做错,是你故意激怒我的,是你连一句我爱听的话都不愿意说的。成千上百的人都会对我逢迎谄媚,只有你不会,我要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哪怕只是装饰漂亮的谎言、只是毫无意义的言词……」
接着他的声音变得轻淡:「我都会非常高兴。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