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霖笑了。他们起床后简单吃了点早餐,收拾停当打算出门。杜淮霖捏了一下奚微的外套,本来迈出去的脚又踏回来。他把奚微拉进卧室,替他挑了件更厚的:“穿这个。”
“热……”奚微这年纪火力正壮,不乐意穿太多。杜淮霖却坚持让他换上:“天凉,你发烧刚好,多穿点儿。”
奚微吭吭唧唧地不想换,杜淮霖说:“听话,你想带着病跨年?”
奚微突然一下子扑过去,脸埋他外套里蹭,瓮声瓮气地说:“这样就不冷了!”
杜淮霖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开:“别撒娇。”
“……对不起。”奚微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听杜淮霖说才反应过来,忙拿手把他胸口被自己蹭皱的衣服抻平了,然后默默接过他的衣服披上。
“你干嘛跟我道歉?”杜淮霖有点儿惊讶。他完全没有责怪奚微的意思——奚微毕竟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儿,只是一直活在捉襟见肘的逼仄之中,用揠苗助长般的成熟懂事来武装自己,久而久之,连任性的资格都被他强行剥夺了。
他能感觉,自那个雨夜之后,奚微正逐渐卸下负担来与他相处,可根深蒂固的敏感拘谨还是时不时的,只要他稍有纵情放肆,就蹭地跳出来给拦回去。
“奚奚,你听我说。”杜淮霖专注地替他把大衣扣子一颗颗系好,“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有那么多顾虑。”扣好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