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霖怒火炽盛,用力深呼吸压下去:“第一,奚微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第二,跟他是谁,谁重要都没关系——杜骁这么大了,该学会怎么尊重别人。”他顿了顿,冷冷说道:“您也一样。”然后他打开车门,发动车子决绝而去。周馥雅气得两眼发黑却无可奈何,又挂记她的宝贝孙子,只能咬牙切齿地回去收拾残局。
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杜淮霖心烦意乱地打开雨刷,沿路搜寻奚微的身影。奚微靠着一双脚自然走不过汽车,杜淮霖很快撵上了他——奚微的大衣还在他车里,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和礼服外套,在冬夜料峭的风雨中瑟缩而行。
杜淮霖把车停在路边,拿起大衣和雨伞就下了车。
“奚微!”他几步跑过去,把仍匆匆赶路的奚微一把拽住,掀开大衣披在他身上,又撑开雨伞,语气焦急:“天这么冷还下雨,冻感冒了怎么办!”
奚微披着衣服垂着眼,身上一阵阵发抖,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
“我妈去找过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千思万虑,却料不到世事无常,百密一疏。他的母亲知道了奚微的存在,以一种最糟糕的方式,简直糟糕透顶。
如果奚微能事先告诉他,他有心理准备,那事态绝不会发展到如此程度。
可是他看着奚微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