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到他去上学,奚莉莉也没回来。奚微家徒四壁,除了几件衣服和课本卷纸习题册也没什么能拿的,一个编织袋都没装满。杜淮霖让他把行李装好放那儿就行了,他派人去取。
袋子是红白蓝相间,最常见最普通的那种蛇皮袋,早就被助理送来,堆在杜淮霖家的玄关,连奚微都能察觉到那种不协调的窘迫,就像个绝世美人穿着件缀满破洞的背心。
“进来吧。”杜淮霖说。他言而有信,真的去接奚微放学了——没用司机,他亲自开车去的。
奚微犹犹豫豫地脱了鞋,蹲下身子把自己的蛇皮袋拉开。
“你干什么?”
“这袋子有点儿脏,拿进屋怕把地弄脏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我直接搬出来,袋子就不要了。”奚微边说边往外掏衣服。
杜淮霖叹了口气,蹲下,替他把衣服又塞回去,一只胳膊就把都是书本的袋子拎起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复:“进来。”
奚微换上拖鞋,跟杜淮霖进了屋。他领教过高档酒店的奢华装潢,跟这间房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其实他眼界有限,这里的每一处细节设计都极具品味,不动声色的细腻内敛,哪儿是那些千篇一律量产化“欧式宫廷”“中式古典”风格能比拟的。那些不过是空有其表,卖相好看的花架子罢了。
杜淮霖推开一间卧室的门,把奚微的行李袋拿进去,转身朝奚微招手:“过来,看看你的房间。”
干净整洁,没什么多余的装饰。靠窗一张大床,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