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也并不高,参差不齐的。
树干成人怀抱粗,枝干与枝干间有藤蔓交缠,藤条又被挂上了灯笼。
远远望去,烛光闪闪烁烁,在黑夜里确实有几分妖洞气氛。
空隙之处被摆满了桌案,一直蔓延到中心的空阔处,但是由于树木的遮掩,很好的营造了分场的效果。
倒像是你来我往,互不干扰。
中心的空阔处像个舞台,背靠树干,桌案围了一圈,留出的空地像是要给人一展身手。
夜宴总少不了歌舞助兴。
而桌案上也摆满了瓜果美酒,还有妖村各家准备的小吃零嘴。
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江狐去的时候人基本到齐了,所以他抱着谢离被围观了一路。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连干过各种出格的凤非言也被震到了。
直到江狐把谢离放在主位上,人走了才敢往上凑。
“我他娘想的段数再高也不及你路子深。”
谢离满脸红晕的喊冤:“小王八蛋自己的花样。”
凤非言叹口气道:“我帮不了你。”
谢离拉住人:“赶紧说,我如今越瞧他越喜欢。”
谢仙人的第二春来的有点凶猛。
凤非言怎么都没想到谢仙人千年来第一次开口求人是教他追人。
一开始听到这个事他是崩溃的,后来架不住千年交情,揽了这瓷器活,然后他就遭到狗皮膏药黏身,怎么甩也甩不掉。
凤非言有点生无可恋的说:“你这便宜儿子心思太深,你得先试探他的反应...”
谢离边听边点头。
江狐放下谢离后就去找江北,进来时看见他和桃女在一块。
果不其然,找到江北时他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娃,脚边还趴着已经三岁多的小奶猫。
小奶猫长大了,像一只长着翅膀的老虎。
样子威风凛凛,可还是一身萌点。
小奶猫是被江北从秘境抱出来的,分开三年还记得他。
因此趴在江北脚边打呵欠的样子完全没有戒备。
江北坐在小矮凳上,手里抱着桃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很专注。
江狐第一次看见他这种神情,也许是以前见过却被他遗忘了,江北的眼神透着怀念。
江狐尽量放轻脚步靠近他:“桃子睡着了。”
江北嗯了声。
江狐见他反应并没不抗拒和激烈,斗胆在他身边坐下。
“你接下来做什么打算?”
江北没料到江狐会开门见山,有一瞬的愣怔,回过神来又面无表情:“你还想囚禁我。”
“哥有一年去东隅降妖,受了伤回来,他不敢让爹娘知道,只好躲在别有洞天,你那么聪明,可知哥为何要如此?”
“所以你打算效仿哥,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责任?”
江狐没有回答,他靠着树干抬头看灯笼:“可我只逞强了三年,就发现我力不从心。”
在对江北无可奈何的某一瞬里,他想起了江舒。
他忍不住想换成江舒他会怎么做?
江舒连他油嘴滑舌一些都要教育,摆明是个有担当的人。
他总说瞎操心,可该三兄弟做的他从不会吝啬。
江舒死在英年,却留下一堆值得回味的东西。
江狐将这些翻了又翻,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私心。
他心中有愧,别说一个生人,就是一个亡魂的指责都会让他死于心魔。
三百多条性命,都丧失在他引起的祸端里。
江北听见这话就知道江狐是让了步,心中阴霾一拥而散,依稀间又是那个善良可爱的少年:“我打算去思量门。”
“为何?”
江北想了想,像是怕吵醒桃子一样,轻声说:“阿离可曾对你说过他送我去的仙山其实主占卜之术?”
江狐也不由得小声起来:“这和思量门有何关系?”
江北:“因为哥...他的命星并没有消失。”
江狐猛地屏住了呼吸。
江北缓缓道:“当年我们离开江州城时,麒麟前辈答应返回寻找爹和哥,你此次出去,可曾见到前辈?”
江狐吐了口长气道:“麒麟兽回归天界了。”
江北笑了笑,好似早知道此事一样:“哥的命星虽然未曾陨落,可星光黯淡,当年尸王来袭,哥怕是受了重伤。”
“你怀疑他还在江州城?”
江北点点头:“归云派被思量门接管,也许会有线索。”
江狐都不知道怎么告诉江北尸王在朝终县捅的蜜蜂窝。
“尸王炼制了千尸坑。”
江北眉头狠狠一跳:“怎么回事?”
江狐便一一道来。
江北蹙着眉说:“那思量门是非去不可了。”
江狐按住他的肩头:“此事得有妥善的计划。”
闻言江北笑了笑:“行,听你的。”
两兄弟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江狐道:“我来抱。”
桃子睡的很香,被人转了手都不知道。
江北道:“宴会要开始了,入座吧。”
两人便穿过树缝往中心阔处走去。
耳边人声鼎沸,谢离那处也不安静。
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妖如今聚集一处,言笑晏晏。
江狐瞥见谢离右手边坐了两位年约二十五六的美丽女子。
一位红衣雍容华贵,端正面目尽是妖娆。
一位白衣脱俗,如清尘不染的莲花,洁净漂亮。
至于谢离左右边的那两位...自然是凤非言和一位有着兔耳的白净少年。
江狐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