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这么一回?听说有意思极了。”
“有意思?记忆分毫不剩,谁还知不知道有意思。”
冬早用劲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依稀能见隔着雾气的两个朦胧身影,身姿略高大的那一个背对着冬早,身着素淡的广袖衣袍,头发随意束起一点,其他全都垂顺下来。说话少的那一个就是他了,冬早隐约觉得他的声音自己也在哪里听过,但是又一下想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去的,早有准备了。”另一人道,随后似乎隐隐有些笑意,而后他将手一扬,顿时一道光芒大盛,将两人的身影吞噬进去。
冬早大吃一惊,不知实情怎么会这样突变。可他的喉咙骤然失声,叫也叫不出来,移动也无法自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光芒淡去。
原本那两个人所站之地顿时空空荡荡,冬早站在原地,看着那雾气随之渐渐散去,抬头只看见一只木簪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砸在方才高个男子侍弄的一朵素雅的花上。
一滴花露被撞击震的滚落下来,从层层云雾中滑落坠离,落入了凡间。
冬早也霎时间从睡梦中抽离了出来,又在下一刻将这梦境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先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冬早依旧和萧绥在书房里头,他的身边放着一只烛台,此刻正散发着暖融融的橘色光芒,为空荡冷清的房间平添几分温和。
冬早翻了个身想在软垫上站起来,却忽略了自己的脚伤和胖嘟嘟的身材,一下骨碌碌的从起伏的软垫上滚到了萧绥的手边,蹭了他一手温软的羽毛。
“还以为你睡晕了过去。”萧绥抬手将冬早扶起来,又小心的托高他的身子观察他的脚伤,虽然不过四五天的功夫,可冬早的伤口愈合的很快。
萧绥想到冬早成日吃吃睡睡的做派,将之归结于此,顿时就觉得是理所当然了。
冬早在萧绥的掌心里只露出一个头和一双脚,却也并不很惊慌。反而扭了扭自己的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仰过去,将随遇而安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后冬早被重新放回到了软垫上,萧绥传唤进了胖婢女,让她带着冬早出去喂食。
可是要怎么追求萧绥呢,吃饱喝足的冬早还是没有半点儿头绪。
夜里,冬早自觉很自然的跑去和萧绥睡觉。本来还是想要趁着大家都睡着了以后自己偷偷将鸟笼打开啄开窗户跑过去的,可是却在睡觉之前被胖婢女捧着,带着他的小软垫送到了萧绥的房间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说到底反正现在不送过去,冬早一会儿也是要自己跑过去的,这些天均是如此,还白瞎了窗户纸,每天早起都要让人新糊一层,怪费劲。
另外胖婢女也觉得颇为奇怪。她低头看看手心里的老母鸡似的蹲着的冬早,他的两只眼睛黑湫湫的十分有神,对众人对他抱来捧去的事情也似乎没有半点在意。旁人这么半夜往主子房里送陪睡的恐怕都得送一些妙龄美艳的少女,她送的偏偏是一只傻乎乎的胖鸟,说白了还是自家王爷陪一只鸟儿睡。
王爷平时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却也因为胖胖而有了改变。胖婢女想想又忍不住笑,惹得冬早抬头看她一眼,模样疑惑。
虽然今天不用半夜醒来特意啄开窗过来,冬早还是在深夜醒了过来。他的小枕头就放在萧绥的肩头,冬早睡进去的时候恰好窝在他的颈间,此时浑身热乎乎的不想起来。
不过既然醒了就不好浪费,他立刻眨了眨眼睛,慢慢的爬了出来。
冬早的动作很轻,直到站在枕头上后才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萧绥,见他闭着眼睛并没有因此醒来,这才继续自己的步伐。
他得仔细看看萧绥,再想想能不能顺便找出一点萧绥的喜好一类,可以方便自己追求他。
冬早没有注意到,他起初一动时萧绥的眼睛就睁开了,不过在他回身时又提前闭上罢了。冬早先飞到床柱上居高临下的四周环顾,他的视力在夜间并不好,因此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他们睡的床靠近窗户,外头的月光此时斜照进来,将萧绥拢在里头。
冬早于是从床柱上又飞下来,隔着被子站在萧绥的身上,来回走动了两下。
他再看萧绥,发现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心思就更加放纵大胆起来。
冬早先是在萧绥的胸口巡视了一圈,而后走到他的锁骨处,盯着他颈间的肌肤看了一会儿。他还记得胖婢女和瘦婢女读的话本里头,徐娘和陈书生的种种相处。
冬早心里那股小火苗蹭的一下蹿了出来,倒不是说因为情欲,大概只是一种想在萧绥身上做点对相公才能做的事情,以小小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罢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忍住,低头轻轻地在萧绥的脖颈至锁骨间啄了啄,动作轻的几乎可以忽略力道。
冬早心跳的要从自己的胸膛里头飞出去了,整个人给一股迷迷蒙蒙的幸福感包围,仿佛在这一瞬间通过这个举动小小证明了自己和萧绥的关系似的。
他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埋进羽毛间,谨防着自己乐得笑出声来吵醒萧绥。
至于萧绥呢,他被冬早弄得很摸不着头脑,并不明白冬早忽然轻轻啄自己的胸口是为了什么。他原本以为冬早这细作鸟儿要露出真面目了,却不想这真面目是在莫名半夜爬起来在自己身上来回走动。
冬早亲过一处后睡意全无,探索欲倒是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