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抵在后心的手则使他无法变回兽身，如果换成普通人，可能真的会毫无办法。

但是，他不一张。

精神力集中一束，如钢针般猛然出击，趁着对手稍微停顿的片刻，卡亚巧妙地抖落那只铁掌，迅速拉开距离，然后，他转过身，看到了背后那人的真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如果他已经被发现，那么，刚刚跟他接触过的联络人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那个人如何他并不在意，甚至不在意他自己如何，但是，如果没有了他，卡麦又该怎么办？

无论如何，他都要拼上一拼。

首先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人引走，不能在家里战斗。卡麦正在房间午睡，不能惊动他。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拉斯只是兴味浓厚地盯着他，没有再出声。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从窗子跳了出去，拉斯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时候，那扇门悄然打开，卡麦光着脚走了出来。他目标明确地看向那扇窗，巴掌大的小脸十分苍白，却没有一丝慌乱。

他们生来便没有这样的情绪，如果有，那一定是伪装。

他和卡亚都是实验室产物，是同一批实验品中唯二存活的，却都是失败品。

摩兰的科技程度非常高，已经能够靠基因技术使异能者将天赋传给下一代，但是，这其中不包括超级生物，龙族和海妖族只有靠天然孕育才能够产生下一代。

阿克斯想要解开他们基因的秘密。

只要将他们的基因研究透彻，也许就知道他们长寿和强大的原因。

他和卡亚是阿克斯用兽人基因加上少量海妖族基因合成的，他在这个课题上花费了无法估量的心血，实验多年，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他们两个是首例存活的实验体，可惜，他们并没有如他所愿，将海妖族的基因成功融合。

刚孵化的时候还好，但，他们越是成长越是退化，出生一个月之后便完全褪去海妖族的特征，变成了普通兽人。

卡亚因为精神力天赋出众，没有被销毁，而他，则是因为太失败了，体质居然降到罕见的e级，所以才被保留下来。

在那个冰冷枯燥的实验室，只有卡亚陪着他，他们相依为命长大，是彼此无法分离的半身。

在榨干他们身上所有的价值后，他们便被出卖给了亚瑟，他虽然无用，却是牵制卡亚的有力存在。

亚瑟死后，他们也没有得到自由，只要还想他顺利活着，还想拿到昂贵的e级专用营养液，卡亚就必须乖乖回到实验室，继续听从阿克斯的命令，他是他们的父亲，也是最可怕的魔鬼。

包括阿克斯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彻底的失败品，没有任何用处。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非彻底失败，他有一双灵敏异常的耳朵，可以听到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包括常人无法听到的一些声波。

从拉斯开始监视他们，他便发现了他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告诉卡亚。

卡亚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能够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他便活得如他期望的样子。

他聆听着越去越远的脚步声，抬起手，发了一个短讯。

阿沙抬抬手，看了一眼。

“放过卡亚，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六檐塔的消息。”

他笑了笑，回复了两个字：“可以。”

镜头里，他却没有低头，更没有触碰终端，始终笑眯眯地跟随在张禹身边。

追击者的脚步声停了下来，等卡亚彻底离开他能够捕捉的范围，卡麦回复了阿沙。

“拜西。”

他知道如何进入六檐塔，但是，他不能直接告诉阿沙，那头龙的怒火，还是让给别人去体会吧。

消息发送出去，他抬头望着空空的客厅，空空的窗子，无法产生难过这种情绪的心里，却似乎有些莫名的疼痛。

他的时间不多了，即使如何小心，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已经比同样体质的人多活了两年，死前还能够见到所有喜欢的人，而且还交到了朋友，足够了。

只不过……

他抬抬手，看着指根的小芽芽，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早已退化消失的海妖族特征又开始出现，指间长出了薄膜，这是海妖族的鳍。

原本他以为他的身体状况要转好，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他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快了恶化。这几天他越来越虚弱，越来越嗜睡，一天里多半的时候都在睡觉，幸好卡亚要上课，所以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阿克斯大概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但是，在回到实验室和继续恶化之间，他选择后者。

“呼……”

他呼出胸口的一点郁气，抬头笑望着窗外的蓝天，希望他死后，卡亚也可以走出来，看看这广阔的天空和大地，这一切，真的好美。

此刻卡亚正在某处人来人往的车站，他看着再次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即使他已经被屡次拦（调）截（戏）。

他的耐心仿佛没有止境，无论经历多少失败，只要还没有死亡，便要继续站起来，走下去。

拉斯无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一副纯良的表情，无比真诚地对他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刚刚就是逗你玩，我是好人。”

好人会私闯民宅？会有一身凝练杀气？更何况，他刚刚试着联络对面，那边已经没有人回应。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