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枚芬越想越怒火中烧,扫了一眼苏财启廉价又肮脏的上衣,紧接目光又落到了他空空如也的袖子。她那双迸发出怒火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抹嫌弃。
“残废了就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她冷冷地说道。
苏财启一听,身子顿时颤了颤,几乎要气晕过去。
“你……你……”他指着苏枚芬的鼻子,手指不住颤抖着。
女警已经看不下去了,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连扇苏枚芬好几个耳光,索性回到办公室眼不见为净。
杨丛梅虽然听苏枚芬这么说苏财启挺高兴的,但她清楚苏枚芬同样在责怪自己,自是也十分恼怒。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怒气,解释道:“小枚,昨晚妈妈一听说你出了事,就马上打电话给意楠的父母,同时想立刻赶上来,但意楠的父母说他们会处理,所以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尤赞峰和许安玉就恰巧从门外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
“小枚你没事吧?真是吓死叔叔和阿姨了!叔叔刚接到亲戚电话,说看守所这边关系都疏通好了……”
尤赞峰边说边故意夸张地擦拭额上的汗水,以体现自己是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
“幸好叔叔亲戚和朋友多,有个亲戚就在法院工作,认识不少警局领导,否则你说不定还不能现在出来!”他一脸忧心忡忡地继续到:“这阵子新闻不是都在报道咱们市出现了很多假钞?政府非常重视,听说警察还怀疑你和制造假钞的组织可能有关系?唉哟叔叔让你出来可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可不是嘛?”跟在丈夫身后的许安玉赶紧趁热打铁道:“你叔叔昨晚不知打了多少个朋友和亲戚的电话,因为你这个有点棘手,我们的亲戚疏通了好久的关系。”
她说完便又走到杨丛梅和苏财启跟前,十分歉疚道:“真是对不住了亲家,我因为昨天去监狱看望意楠受了刺激,又晕了过去,赞峰他急着将我送进医院,所以也耽误了点儿功夫。让小枚这孩子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我真是想想就心疼得不得了……”
许安玉昨天的确晕过去一次,因此现在看起来脸色奇差无比,再加上她有病在身却依旧一大清早赶到看守所,还真是能轻易将苏枚芬、苏财启和杨丛梅哄得团团转,认为尤赞芬和许安玉是将苏枚芬当成亲闺女来疼爱。
还有最终要的一点,尤赞峰和许安玉一番话,皆状似不经意地透露出,苏财启和杨丛梅能顺利保释苏枚芬出来,全是因为有他们在背后疏通关系。
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压根儿什么都没做,他们其实巴不得苏枚芬被关在看守所里出来,若不是因为苏枚芬还有利用价值,自己若是一直不出面保释她会露馅儿,他们才不会来这里。
只可惜苏财启和杨从梅没有文化,对法律几乎一无所知,苏枚芬又不学无术,心思全放在了吃喝玩乐上,也不了解有关规定,因此他们对尤赞峰和许安玉的话,吗,不疑有他。
尤其苏枚芬听尤赞峰提起,警方一直怀疑她和制造假钞的组织有关,就愈发相信这是尤赞峰因为拖关系就她,才得知的内幕。殊不知,陷害她和制造假钞的组织有关的人,就是尤赞峰本人……
苏枚芬很满意尤赞峰能找到关系让她安然无恙地出来,至于她第二天才被放出来,考虑到许安玉昏倒住院,以及案子的棘手,她觉得还算情有可原。
在尤意楠告诉她那些的工具,其实是给沈音航以及他的情人准备时,她就立刻去医院探望了许安玉,也知道许安玉因她在超市大闹一场后,患上了挺麻烦的慢性病——高血压。
不过对此苏枚芬没有感到丝毫歉疚。
谁叫当时许安玉对她的态度那么差?真是活该!
这时苏枚芬正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父母与尤意楠的父母进行比较。
她的父母到处找亲戚和邻居托关系,显然什么关系都没找到。这样贫穷又无权无势的父母,她要了有什么用?!
这么想着,她就赶紧走到尤赞峰和许安玉面前,自以为惹人怜爱地哭泣道:“叔叔,阿姨,小枚在看守所里好怕啊!幸好有你们帮忙,实在太感谢你了!等我和意楠结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尤赞峰和许安玉的嘴角皆是一抽,心想我们尤家岂是你这种出生低贱、相貌、能力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女孩能嫁进来的?两人的眼底皆闪过一抹嫌恶鄙夷的目光,但口吻却是无比亲切和心疼。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叔叔阿姨可早当你是自己的女儿了!让你受委屈了孩子……”许安玉温柔地拍了拍苏枚芬的背,以示安慰。
“对啊小枚,昨天你阿姨突然晕过去将叔叔吓了一条,否则你应该昨晚就能出来了!唉!”尤赞峰跟着说道。
苏枚芬虽然知道许安玉会晕倒其实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但还是在心里暗骂许安玉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昨天晕。不过这些心思她自是不会流露出来,而是很委屈地扑进许安玉的怀里,信誓旦旦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真好!我一定会孝顺你们的!”
这般截然不同的态度,苏烨发现苏财启和杨丛梅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觉得这实在太有意思了,估计往后他只要稍微挑拨一下,这恶心的一家三口自己就能斗个你死我活……
不过高兴归高兴,苏烨清楚自己这时还是要站出来说些什么的。毕竟他是,孝顺敬爱伯父伯母的好侄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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