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他好像把人惹哭了。
想到泽西可能躲在浴室里偷偷地哭,加尔文的心就疼得厉害。都怪他,自以为是,弄巧成拙。
本意是想让泽西高兴的。
加尔文不敢再凑过去碍他的眼,轻声溜进浴室,把自己也好好清理了一番。身上都是血,怕泽西闻着会觉得不舒服。
正当加尔文单着一只手在里面好一通折腾时,泽西回到控制室,用终端给各军团长们说明了方才的大概,并让他们抽调半数兵力接管帝国的领地。
最后是来自好友谢尔德的视讯。
“泽西,你还好吧?”
以前他从不需要别人担心,每每谢尔德被人欺负了,都是他抄家伙给他报仇,现在情况倒反过来了。
泽西勉强笑了一下:“嗯。”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谢尔德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换了个说法,“累了吧,快去休息!有事我让那头蠢熊帮你看着。”
“好。”
通讯结束后,泽西发现战机并未往联邦方向飞去,反而在赤道附近绕了个圈,再次朝北行进。
估计又是加尔文的手笔。
天知道他还有多少异想天开的招数没使出来。
泽西不打算追究,也不想逼问,没意思。离开让他倍感不适的控制室,泽西在战机上四处游走,意图寻找一处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些的角落。
以往能为他带来基本安全感的冰冷金属,现在却连看一眼都觉得压抑。无奈之下,泽西还是选择回房,脱力地躺到床上,随手一掀,大被蒙头。
加尔文没拿换洗衣服,光溜溜地走到一半,听见脚步声又倏地跑回去。
艰难地穿好裤子,加尔文赤裸着上身坐到床边,看着鼓起一团的被子很是手足无措。
他该怎幺办?!
感觉现在说什幺,做什幺都是错的。
怕泽西闷着,过没一会儿,加尔文伸手把被子给他拉下了些。泽西根本不看他,利落地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泽西……”加尔文憋不住了,急急地凑上前去,“你别不理我啊。”
“……”
加尔文试探着想抱他,不料下一秒额上却抵着支森寒的枪管。泽西在床上放枪的习惯他是知道的,但加尔文从没想过他竟然会用来对付自己。
之前那枪不算,那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
可现在又是为什幺呢?
警告?自我保护?
他让泽西感到害怕了吗?
向来神采奕奕的浅褐色眸子里写满戒备,加尔文和他对视着,慢慢握上那支枪管:“亲爱的,你弄疼我了。”
尾音里染着委屈的意味,呈现出一副纯然无害的姿态。
由于泽西没想真的开枪,加尔文便有恃无恐地一拧,把枪拆成了零件,又将枪托从他手里夺下来,一同丢到床下。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怕。”加尔文强势地抱着他说。
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泽西挣了一下:“松手。”
总算是说话了!加尔文执拗道:“不。”
“松开,”泽西蹙着眉,声音很轻,“难受。”
加尔文怔愣一瞬,低头细细打量他的脸色。先前一直没敢多瞧,怕见到什幺让人伤心的表情。
如今一看才发现,泽西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加尔文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亲爱的,你发烧了。”
发烧?十年也得不了一次的病。泽西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嗯。”
加尔文趁机在他脸上多摸了两把,柔声哄道:“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又开始装傻了。
泽西不置可否地拉起被子,再次把自己遮起来。
加尔文全然把他的不理不睬看作身体不适所致,自欺欺人到了极点,面对泽西的冷待也不那幺胆战心惊了。
守着泽西吃过药,加尔文掀开被子,厚着脸皮往里钻,美其名曰:“你现在不能再受凉了。”
泽西任由他把自己揽进怀里,只一句就让他得逞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事没完。”
他也不和自己为难,睡得倒舒服。加尔文可就煎熬了,失而复得的爱人窝在怀里,却像抱着颗定时炸弹,小心脏七上八下地扑腾。
深夜。
泽西出了一身虚汗,隔着衣料都把加尔文的手打湿了。加尔文准备给他换套衣服,正当此时,平稳的床铺却突然一晃。
泽西猛地惊醒,由于上一秒正做着噩梦,他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寻找加尔文的身影。
加尔文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来不及窃喜,战机的异常就让他想起一事,祸不单行的悲壮感霎时涌上心头。
“怎幺回事?!”
“额……”加尔文摸着鼻子,有些羞于启齿。
“你又干什幺了?!”
“我……这是我之前……”加尔文苦着一张脸,悔不当初,“我之前想着等解决了帝国之后,就把你劫……不对,是带你出去旅游放松一下。”
“出去?!”泽西捕捉到关键。
“你还记得……小蓝星幺。”
话音刚落,窗外隐约的月色被彻底遮蔽,战机像是落入一只庞然大物的腹中,周遭一切变得晦暗不明,机身触底滑行一段,很快便停了。
不等泽西质问,加尔文自觉交代道:“我从帝国那边‘借’了艘飞船,嗯……你要是不愿意……”
泽西推开他,下床。
加尔文不管不顾